“那你自己吃吧。”
说是没事,情绪还是受到了影响。
到家热炕烧水洗漱完,云程趟下后脸上笑意就淡了。
“他们家谁来认手镯样式?到时不会瞎指认一个吧?”
他跟叶存山又不知道真的样式,回头对照都难。
叶存山说:“云仁义来,我骗他说咱俩已经找到了手镯样式,他过来认,认的不一样,就衙门见。”
云程看他,叶存山说:“所以明早我要起早些,先跑一趟码头首饰铺,给那伙计些赏银,叫他别说漏嘴了。”
云仁义肯定也会给,给了再问伙计话,不显被动。
叶存山推测他会给二三两银子,再多不可能。
保险起见,他要给伙计五两,才能让人帮着说瞎话。
云程就给他掏钱,“我现在觉得这家铺子也不错,有钱好打点。”
叶存山本来不想要云程的银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你的我的。
推拒时,被云程目光一扫,叶存山想到他被没收的零花钱,若无其事保持动作,给云程手里塞回一两。
“五两就够了。”
云程让他拿着,“你去早了,伙计指不定有起床气,路上买些吃的喝的带上。”
“行。”
晚上叶存山照常补功课,没睡两个时辰就起来,看云程睡得熟,他还开了云程的小挎包,看见了那本叫云程羞臊不已的小册子。
封皮没名字,翻开第一页才有一行小字在下头写着《新婚夜·夫郎篇》。
叶存山:“……”
就这起步阶段的东西,至于么。
他今天没空看,记下书名就匆匆出门。
摸着蒙蒙亮的天色,叶存山一路小跑,到码头找了小摊,买了肉包子又买肉馅儿饺子,加了豆腐脑、三鲜汤,买了五个煮鸡蛋,满满一竹篮,够那伙计吃一天,这才敲开了铺子门。
跟云程说的一样,吵到人睡觉,总不会得什么好脸,面上带着笑,眼底全是嫌弃。
叶存山把一篮早点递给他,先道歉,后说明来意,在伙计有反应前,利索递过去一个小元宝。
小元宝是官银,五两重。
伙计心里的不快散了,往银子上咬了口,“好说,中午带人来看是吧?我给你把手镯样式册都留着,回头也会说你俩已经翻阅,找到了东西——后头工匠在打一样的镯子了。”
叶存山听出话外意,接下了这句,“我知道,找到样式,我会来打镯子。”
伙计满意了。
叶存山上第一堂课时,云仁义也到了县里,直奔码头首饰铺子。
进门说明来意后,那伙计都乐了,“打听事也要懂点规矩,十八年前的镯子,比我岁数都大,想让谁给你记着?
云仁义到县里就没那么威风,跟小伙计说话都客客气气。
心里腹诽:我是来问有没有人来找过十八年前融掉的金镯子,又不是问十八年前那只金镯子的下落,至于记不得么?
好声好气再问两句,小伙计嫌弃他不懂规矩没个眼色,懒得搭理。
云仁义这才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银子。
小伙计看一眼,才二两,轻哼一声视线偏开。
云仁义又摸了一两银子出来,满脸肉疼之色。
小伙计就知道这人不爽利,再端着抬价,这三两都挣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