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连串机巧之下,一个打扮奇形怪状之人顿时就吓住了一船人,双方面对面对质着的空气都顿时凝固了般,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千人中终究还是有人沉不住气,打破了这短暂的平衡,骤然就有人大喊一声:“水鬼上船了。”
顿时全船的人都乱套了起来,乱跑的,低拿武器的,跪地磕头的……船上众人顿时不一而足。各自十户、百户长好不容易组织好了自己的军卒,散乱地排好队阵,你推我攘着向着那人就包围而去,可惜先前耗费的这点时间,让着他们没有了立于船上的优势,其的余水匪也都乘机都爬了上来。
一群浑身被水草遮住的水匪,露出的眼中直透露着嗜血凶光,仿佛就是水中恶鬼一般,连成一队这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一群元卒颤抖着双腿竟不再敢上前去。
他们不敢上前,就让这些个水匪有了可乘之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汉子,在水中作战勇武,就是在于甲板之上也定是不赖,众人一道行动,都非常有默契,上前三三两两配合,冲入敌阵武器挥动、拳打脚踢之下,只是十几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把着百人的元卒放翻一地。
见着这番站立一旁的其余元卒更加惊恐,一旁的愈通海见此立马跑进了船舱,先控制了船舵,不管不顾地向着后方的元军船群中撞去,在元军众人不知所错,骤然没有防备之下,一阵翻船,湖面上混乱不堪……
愈通海捣了一会儿乱后,拍了拍手,见着这破烂的大船再也行不动了,满意地笑了笑,领着众人顿时一头扎进了湖中,扑通一声便不见了踪影。
船上被晃动着倒了一地的元卒见了,终于是惊醒过来,愤恨之下,直拿起弓箭胡乱朝湖中射去,湖面上只不过是冒出来一串气泡,人影都不再见一个……
蛮海牙子见损失了这么多船只,心痛之下也是暗恨,一阵手忙脚乱中,还是认为捉住愈廷玉要紧,只要抓住匪军大头领这一切都还能够翻本。
蛮海牙子仿佛就是输急了的赌徒一般,赤红着眼对于在湖中惨嚎的元卒不管不顾,打足了船力向着先前愈廷玉逃去的方向追去……
一路顺流而下追着了当涂沼泽口,见着愈廷玉的船只早已行了过去,都已要看不见了船影,也不顾其余将士恐要覆船的劝告,心乱如麻之下,执意追了上去……
元军船队安然入了那口小内大的葫芦口内,见着前方一小船陷入了沼泽之中,动弹不得。
定眼一瞧高高飘扬的旗帜竟是那愈廷玉的将船,刚要大笑出声,只见着周围的芦苇荡一阵抖颤,后穿着红衣服的将士持刃纷纷站起,蛮海牙子大骇道:“和州军!”
朱军也不多话,只是命弓箭手不断放着箭羽。
蛮海牙子见着更多的箭雨立刻泼了过来,顿时知道他们这根本就是不要投降,分明是要至自己于死地。
蛮海牙子刚想跑,只是哪里有这么好逃,朱军这选的伏击位置太过刁钻,口子就那么大点,有了逃生希望的元军破胆之下自是不肯死战,元军船只又多是庞大,争逃之下冲不出去反而乱了队制,船只横七竖八漂于水面掉转不出头去,火气上涨之余元卒之间滥骂声渐起,还没开打整个元军顿时就混乱了起来。
蛮海牙子惊惧之余,唯恐自己被贼人抓住,赶忙躲入船舱之中,贴耳又听着‘噗噗’箭头入木的声音,一截箭头更是射入了内舱,望着那闪着黑光箭头的蛮海牙子更为惊恐,连声催促着脚力,凭着自己帅船最是高大坚厉,胡乱撞开其余船只,向着沼外跑去……
主帅已逃,其余元军虽有心抵抗,但也没有人能指挥动其余船只,无法调节下更是混乱。在元将犹豫着要不要死战时,一些小卒反而跪地投降了。
就这样,朱军不废一兵一卒,除了两个跑的太急而被扭伤脚以外,很是顺利地接收了这二十三条巨型江船。
在清点完战果,韩汉忠命人马上就汇报去了和州。
李善长听闻后,站立于城头,抚顺被风吹散的三寸胡须,过滤着脑中的思绪,这番大战只倒是蛮海牙子这一船人马跑脱,其余带来的二十几艘大船都全军覆没在了这巢湖之中,要没了水师的掩护,自己船坚炮利之下,金陵城定已,大业可期了啊!
庶日,朱元璋站于大堂之上,见着花云等四兄弟来到面前,见着这四人龙虎精神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道:“身体可是好了,不知四位接下来的打算如何?”
四兄弟对视一眼,顿时单膝跪地,花云面色激动道:“这不过是皮外之伤,早就调养好了,现下我等还有个请求…这番还请大头领同意我四人入军,届时定杀灭元贼。”
嗯?朱元璋望着下方四人,全都是高大汉子,武力都是不差,要能入了军中也是还好,特别是这个叫做花云的人,能文能武,端的是一个帅将苗子。
想罢,也不拒绝,当下便应允了下来,不过军队有着军队的规矩,一切升官都是要靠军功申领,不能乱了规矩,所以他们都只能够从小兵做起。
花云等人哪里会管这么多,军队本身就是要按这个规矩来才对,不然像着元军内外全是提拔亲信那一套,不管立下再大军功都是他们的,永无出头之日,自己等人还忙活个什么劲……
送走了四人,督促着现下身为练兵统管的韩汉忠好好的再磨砺一番。又巡营一趟,见着兵卒做事都有条不紊,营中哗而不喧,到底是有了正规军的影子。
四下无事,脑子就一阵空落下来,既然夺了蛮海牙子的大船,朱元璋自是不会放过去见见的机会,得知船就在巢湖,便叫了汤和常遇春等人,领着两千兵马,乘了十几艘小船,一路向西,顺风之下不过半日便到了巢湖,上前见着脸色苍白,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愈廷玉自是一番寒颤。
直见着那湖面上仅剩余的十几艘完好能行的战船,心下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又望着其后方一连串的小船,中船,心中一时豪气顿生,夺取金陵舍我其谁的感觉一直笼罩在心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