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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日军据点遭到土匪白金堂的袭击,当夜从贡州赶来的日军增援部队到达石家寨后,此时的白金堂领着弟兄们正走在通往古郊的山路上。小田一郎承受着上司对他的羞辱,心里正窝着一堆火,这时就有人进来报告,说夜袭皇军的歹人是古郊土匪白金堂,有人认识他。小田一郎刚说是谁,就从门外进来一个中国人,他就是那个曾密告“红色行动”计划的刘成。这时他走进小田一郎的办公室,狗见主人一样说他认识歹人白金堂,那土匪就是石家寨的女婿。不过他和老丈人家的关系不好,一直也没啥来往,这歹人是疙瘩沟人。

最后的土匪 第一章(11)

第二天夜里,无月无风的夜色像黑铁撞人的头。从贡州城出动的几百名日本兵突然包围了沉寂的疙瘩沟。几声清脆的枪声即刻把死村子打活啦,接着就有人哭狗吠声……

病重的白老汉被日本人从土屋的炕上抓起来,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就赤着脊背给捆起来被抬出家门,随村人来到祠堂的老槐树下。百十名村人的百十双不同形状的眼里几乎用一种同样的目光,盯住几百名疙疙瘩瘩狰狞的脸和脸上的死羊眼。日本人恨白金堂就逮住了他的爹白老汉,把他绑在古槐树上,日本人就不断地打他的脸踢他的肚。白老汉每挨一次打或一次踢,就像已被宰杀但仍未断气的一头猪一样哼哼着。之后日本人就举刀把白老汉的头砍下装进一只筐子里挂在槐树杈上,筐里那颗头颅像一只扭曲变形的苍凉的死猪头。

春英逃过了这场意外的灾难。头天晚上她抱着儿子虎山去山上的二里沟住在了姑奶奶家,不然,老槐树上就可能多挂两只筐子。不知为啥,日本人杀了白老汉还嫌不解心头恨,小田一郎和一个鼻子下长了块黑疤的日本人嘀咕了一阵,然后小田一郎拔出战刀嚎叫一声,几百名日本人洪水一样就向两旁退去,两挺机枪架起,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槐树下的男男女女……

嘎嘎嘎……小田一郎把刀一挥,机枪口就蹿出乱蹦的火星,人群里七扭八歪地就倒下一片…… 一阵机枪扫射,把疙瘩沟一下子就射死啦。

天麻麻亮时,日本人举着旗扛着枪刚走出村口,槐树下倒在地上的人群堆里就爬起一个鬼脸人,跪在那里怪笑不止。此人就是疙瘩沟马老大的堂兄马瘦。当日本人举刀砍下白老汉的人头时,从脖腔里蹿出的血就晃蒙了马瘦的眼,那双眼立马就呆;呆眼看那被砍下的人头咋看就咋像褪了毛的猪头。当时,日本人的机枪一响,呆眼的马瘦就随人群往下倒,马瘦最终缓不过那股劲就突然疯啦……

白金堂从古郊领着弟兄们下山赶回疙瘩沟,已是第二天傍晚。这时村人们正在沙河滩掩埋最后一批死人。河滩上堆起一片凸起的坟包,几乎同时从村外赶回疙瘩沟的还有幸存者春英母子。

白金堂站在河滩里,开始他的眼光盯住那片坟包不动,像砸进地里的一根木桩,但他喉咙里有轰轰隆隆的声音……目光盯久了眼里就有了桃红色,但不柔不暖。白金堂身子一动,整个身子就堆下来。突然他双腿跪地对着那片隆起的坟包磕头,他磕头时头砸了地,把鹅蛋大的石头砸进河滩里。

后来,白金堂的眼光盯住他的弟兄们最后落到他的胞弟银堂和铜堂的脸上。目光盯久了眼光就凉就冷,就有了像月光下的冷石,那冷石似乎还有些许金星四溅。

再后来,白金堂的眼光死盯住自己的女人春英和她怀里的儿子。目光盯久了眼里就显现出矇眬的变化,但目光里夹杂着毋庸置疑的石头般的质感,很硬。

这时,白金堂嘴角开始抖动…… 他说,他今生今世打日本人! 白金堂说出的话像从嘴里喷出的石块儿,砸人的心。

白金堂说,只要日本人还在这块地儿,只要他白金堂还会喘气,就他娘的跟日本人干到底!他跟春英说,从今以后,他白金堂的性命属于疙瘩沟的老少爷儿们的啦,死了都要喂疙瘩沟的狗!他又跟春英说,你和儿子把日子过好,别再让我惦念。

春英听了就哭。 儿子虎山也哭。

白金堂站着不动,脸上像贴了一层铁皮,两眼像两口很深的枯井,盯住西北石家寨的方向。盯久了目光里就放出两束只有狼眼里才有的那种幽蓝的光……

就在这当口,从西北河滩大堤的尽头飞奔过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正是八路军驻守在侯兆川根据地的魏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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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土匪 第二章(1)

第二章 白金堂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他正趴在二怪的后背上。

想爹的时候,白金堂就仿佛看见爹脖子上和眼睛里汩汩涌出的鲜血。他想给爹擦血污却难抬手臂,浑身软得像软面,不知哪个部位疼得一拧一剜而且还热辣辣地,像吃多了辣椒蹲厕时的肛门,往外放射性地喷火……

日你娘! 白金堂心里骂着,就咬牙较劲抬手。 弓腰背他的二怪立马就感觉到背上的大哥醒啦。

这时他们正走到山腰间的岔道口。一条曲径通往回龙镇,一条通往桃花掌。二怪把白金堂从背上顺下放在岔道口的山道上,就大口大口地喘息,恨不得把满世界的空气都一股脑地吸进胸腔里。他后背上的衣服被血浸染得像刚从朱红的染缸里捞出一样,湿淋淋粘乎乎贴在脊背上。二怪脱下衣服就拧,从衣服上就拧出紫黑色的血,雨点一样滴在山道上。

秋天的太阳从山崖的额头上斜射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稠稠的女人来月经时的腥臊味儿。

白金堂想给爹擦血污的时候,就又恨起爹。他恨爹但也不愿让日本人杀了他的爹。假如他八岁那年那次出去做活时,他的爹是在别处而不是在另外一个女人的炕上,也许他真的就给爹擦血污;擦了血污他就不会再记恨着爹。他恨爹实实在在是因为他是在可怜心疼自己的娘。

记得那天,白金堂和爹在一个叫五家屯的庄子做活,别人都奔向屋里抢粮食或抢些值钱的物品,他自己却追上一个穿绿底碎花衣服的女人。当他上前一把揪住女人衣服时,吓懵了的女人面如土色,双手死死抓紧自己的裤腰带。

他对她说,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我不动你。 那女人满脸的惊恐和疑惑。 他就又说,你脱了你身上的这件花衣,我只想要你身上的这件花衣,别的我不想要。

那女人就脱下花衣给他。他果然真的没动她,甚至都没往她身上看一眼,拿起衣服就走。至今他都不知那女人脱了衣服后里面穿着啥样的小棉袄。

这是一件很漂亮的绿底碎花衣服,就像春天绿色的草地间开满了金黄色的迎春花那样,看着令人美好如意。他要拿回家给自己娘穿上,娘在他的心中是最漂亮的女人,最漂亮的娘就应该配穿这样漂亮的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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