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也没有说错太多,有一半是对的。”
纪镜吟狐疑的盯着她,不发一语。
她目光扫了周围一圈,压着声音在纪镜吟的耳边说:“我小时候贪玩,妖君生辰时,天界和魔界的人为表友好都会去祝贺,我闲得慌就混进队伍里,去了妖界一趟。”
“我藏了自己气息,买了件别的妖君的衣服,倒了有着些微妖气,因此也没人发现。”
“有天我在路边看到有人在卖蛇酒,心生无聊就去瞧了一瞧,当中有一条特别的漂亮,加上价钱公道,我就买回去了。”
“到了晚上,我肚子饿,看了圈也没有什么想吃的。”
“这时候脑子突然想起这酒,想着虽然泡过酒,但好歹也是蛇啊,是蛇的话就是肉嘛,那我就想,把牠烤了配上用牠泡出来的酒,哇,有肉有酒,人生极乐啊。”
想起烤肉时滋滋作响的肉汁,她觉得自己口水都差点流出来,说得有点想吃东西。
定了定心神,她再接着说道:“我这人一向是坐言起行,我风风火火的出去买好配料,搭好火架,万事具备,把牠从酒里捞了出来,把刀峰磨得利落,一刀砍下去——”
“刀断了。”当时的尴尬和震惊,她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然后一道妖力从蛇身爆发,把毫无防范的我弹到门边。”
“待我回过神来,一个小屁孩说掐着我的脖子,说要杀我。”
“我这脾气怎么能忍,立马翻身将他压着,把他胖揍一顿,谁让他敢吓我,把他揍老实了,连哭都不敢。”
“看他自己一个孤令令的,我就大发善心的将他照顾着,收他成为我的一名手下,多少人想替我办事我都不让,哼,我可真的是大量。”
听着她这话的纪镜吟额上青筋一抽,心想:怕不是你把人家强行扣了下来吧。
“为了训练他,我让他给我洗衣做饭,铺床晒被在所难免,我在他身上加了封印,他想跑都跑不了,这不怪我,他把我的烧烤梦给碎了,还吓了我一跳,自然得做补偿。”
“要让一个人对你心甘情愿,除了高压政策,我们自然得用点怀柔政策,因此,在空闲时间,自然得带他去吃点好的,去野外捉捉虫玩,或者去河里玩玩水,他又不会飞,我就让他坐我背上带他飞了会儿,这样一来,他简直是对我言听计从。”
“不得不说,经过我的细心培训,他也获得了一技之能,我相信把他卖给别的人家给人家做小厮的话,一定能把主人家照顾得贴贴服服,这可是维生之法啊。”
“可是这美好的日子还是得到头,妖君的宴席只摆三十天,到了第二十九天,我自己出门玩时运气不好,碰到了帝君,被他捉了回去,那时我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但是到了晚上我还是仗义的溜了回去,把他接了出来。”
“想着他已学会儿了生存之道,我就转手把他给卖给了一户大户人家,然后趁着帝君发现之前,又溜了回去。”
“本来以为这段插曲到此为止,没想到第二天,帝君让我随他一块去宴席,说既然来了,也长长见识,反正是最后一天,我抱着趁热闹的心思,就去了。”
说到激动处,向晚意忍不住拍了拍手,抑扬顿挫的说:“那小子居然换了身装扮,坐在了妖君的身旁。”
“那妖君居然唤他做容砾!我一听这名字,还有结合这场合和他的着装,我立马就知道他是妖君之子,想着自己干过的事,我怕他找我麻烦,就趁没人注意我偷偷跑了。”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在后门堵我!简直阴险!奸诈!”
本来以为早已把这事忘得干净,但是仔细想来,当时他每个表情和周遭的环境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旁边空无一人,月黑风高,简直是报仇杀人的好日子。
特别是容砾像只鬼一般穿着黑衣,即使比她矮上半个头,但是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他打扮打扮后,还真的是挺漂亮的。
“我还记得他步步紧迫,明明就是个小屁孩却可怕得把我都吓得后退,我那时只是凤族的族人,品阶也不过是个小仙,怎么搞我也不敢搞他,他可是妖君之子,万一得罪了他,他爹要跟天界开战,我可就完了。”
“把我逼到墙角后,他也蹲着看我,我以为他在寻思着以什么方式吃了我。”
“结果他说,要我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