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熹震惊得无法开口,他这一段话里念了快十个名字,她听得懂的都是学校里的领导或教授,听不懂的是那些把事情彻底办下来的人。
她虽知道应晨书有能力为她找场子主持公道,却没想这背后有这么多人情道要走。
而走了这么多道,才四十分钟,而他却说这是要退休的成绩……
“这些人情,你们要怎么还?”君熹忍不住问。
男人嘴角的弧度往一侧上扬:“你问这干什么?你没能力还。”
“……可能也是,”她很认真地说,“我都不认识,有点对不起您给我念了这么一堆人。”
“也不是不能还哈哈哈。”他乐呵呵地笑了声,“我最近想找晨书帮我办个事,你帮我跟他吹吹风?”
“……”
君熹差点没咬破嘴唇:“是什么情况让您误会我和应先生的关系的?我是他家家教,没其他关系。”
“哎我知道,我又不是让你吹枕边风,就是普通的风。”
“……”
君熹说:“您这么厉害,怎么还有办不了的事?”
“什么?你管这叫厉害?”他一脸惊恐,“晨书身边还没有眼界这么低的。”
“……”君熹默默扭开脸。
“哎哎哎,学妹学妹,我不是那意思,我意思是说你单纯,单纯多可贵啊在这个年代,不然你们那个狗辅导员敢欺负你,就是看你柔弱。我就慧眼识珠,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君熹回过脑袋,“我就是非常普通的人,这事应先生也欠了您的人情债,您还不敢自己找他,那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他一脸真诚地说,“真是小事,你能办到。”
“我和应先生不熟,再小我大概也爱莫能助。”
忽然,一抹影子兜头笼罩下来,君熹眼前飘过一道浅浅的雪松香味。
伴随着一道清澈而磁性的嗓音飘过她耳边:“答应他吧,人情最难还。”
君熹怔愣,没有回头看他,只是默默问:“那我欠应先生双重的人情,要还到哪辈子?”
应晨书:“不用还,我不是小人。”
赵高启:“……”
君熹夹在中间,比夹心饼干还难做人,她火速溜之大吉,踩着高跟鞋哐哐哐去了自助区取水果吃。
大约过了十分钟,发现应晨书和他朋友没在一块儿了,她就端着盘子找上了门。
“哟,学妹你还来啊,我以为你以后见了我都绕路。”男人乐不可支,见了她无比高兴。
“……”
君熹得体地朝他微笑:“说笑了,我欠您的,不至于这么没良心。我只是怕确实辜负您的寄托,但是我觉得,听听也没关系。”
他挺意外的模样,举着高脚杯晃晃悠悠,杯中的清明黄色液体在里面荡漾,混着他的浅笑,君熹看到了游戏人生四个字浮现在眼前。
“不怪晨书找你当家教,这人品没得说。”
“您想要我帮忙的是什么事?”
“你教的那个小姑娘,练安啊,她不是应晨书的亲生女儿,你知道吗?”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