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妘姑娘!”江月影眼前一亮,并迅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行至门前将门打开。妘兮瑶见江月影穿戴整齐的衣衫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笑道:“如此倒是省事儿了。”言罢,妘兮瑶便将苍无剑掷出,等骆卿涯也来到门前,她就素手一挥将夫妻二人带到了剑身之上,还不及夫妻二人反应过来,妘兮瑶便已御剑带着他们飞了起来。
不过摇晃喘息几次的功夫,御书房的大门已然映入眼帘,而此刻向来宠辱不惊的二位丞相也着实吃惊不小。从前只是听传闻说妘兮瑶有如何的神通,今日他们亲身经历一番,方知传言不虚。妘兮瑶难得耐心的将二人引到内殿,见到叶清涵时还微笑着回了一句:“叶姐姐,人我替你带来了。”
叶清涵微笑道:“辛苦了。”
如梦方醒的夫妻二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然站在了帝后二人面前,于是赶忙施礼,叶清涵倒也不阻止,然而还不等她开口,水茗轩倒是抢先一步道:“这些天两位丞相为察举之事辛苦了,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骆卿涯闻言一脸茫然,而江月影却是眼前一亮:“难道是皇后娘娘已然想到了应对之策?”
水茗轩微笑着点了点头:“应对之策早已想好,只是清涵说具体的奏疏还需细细想来,因而费了些许时日整理,如今总算是大功告成。”说着,便挥手让侍从将两份奏书交给了他们。夫妻二人接过奏疏,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科举制度草案。
起初,只见得江月影一人双目放光,然而看了不过几页,骆卿涯也不由得惊叹的赞出了声:“妙!妙!妙啊!”
此刻骆卿涯已然激动地满目放光,双颊泛红,赞叹过后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江月影见状便顺势接过骆卿涯的话茬同样兴奋道:“的确是妙,若此法推行开,不但可解决眼前混乱,就连往后的人才选拔分配亦可使用!”
叶清涵闻言只是淡然一笑道:“能得二位称赞,想来这些时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至于具体实施细则,以及往后的完善定案之事,就要劳烦二位丞相辛苦了。”
“皇后娘娘放心,此事我们今晚就着手安排。”
见江月影应下,叶清涵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而后满脸尽显疲惫之色,骆卿涯倒是观察仔细,于是便拉着还要和叶清涵攀谈的江月影告辞离去。
“这些天辛苦你了,不如明日早朝……”
“无妨。”叶清涵阻止了水茗轩的好意,恬静一笑,“事有轻重缓急,要休息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待明日过后,皇上不提,我也要告假几日了。”
水茗轩闻言甚是无奈,却还是依了她,那一脸的宠溺之色尽显,只可惜唯有妘兮瑶这个旁观者将他这般神态入了眼,进了心。
夜色凄迷,人已入睡,可妘兮瑶却悄然闯入了叶清涵的“梦中”。
“姐姐睡了吗?”
叶清涵猛地张开了眼,然后起身四下看了看,但并没有人。就在她疑惑之时却又听到那个声音在耳畔响起。
“姐姐别瞎想了,我用的是传音术,姐姐躺下闭上眼在心里说话就成。”
“兮瑶?”叶清涵不疑有他的问道。
“是我。”妘兮瑶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轻快,“姐姐快休息吧,躺下一边休息一边和我说话。”
叶清涵好笑倾身要躺下,却又不放心的看了看身侧的水茗轩,见他睡的深沉,这才轻轻的躺下闭上了眼轻笑一声道:“可你这样,我又如何休息。”
“无妨无法,姐姐只管睡就是,睡着了咱们也可以在梦中用神识继续交流。”
“也好。”于是叶清涵安心的睡了,当然二人的谈话仍在继续,此刻两个人在一个白茫茫的静谧空间中并排躺着。
“姐姐这大半年的时间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忙着,不知姐姐可曾想过这些事皆是有人故意为之?”
“水患之事我倒是有所察觉,但此事却看起来并无异常,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叶清涵不由得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妘兮瑶,可她却是一脸的坦荡。
“这样的招数他们不知用了多少次,乱了多少朝局,覆灭了多少国家,万幸,姐姐有了应对之策。”
叶清涵有些意外的坐起身,面上略有些吃惊:“我以为你只是不愿道破,不曾想……”
妘兮瑶亦坐起身,双手抱臂望着前方,满脸的无奈与苦涩:“我虽见得多,却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事,我都知道如何去解决,与她相比,我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难道,她曾做到过?”
“至少她在时,靖国从未输过。”
“政事上也未曾输过?”
“未曾。”妘兮瑶很是肯定,“那日慕容羽尘所言无非是想姐姐知难而退,若是无法应对他们的各种手段,靖国又如何能一直长久国祚不失。”
叶清涵赞同的点点头:“说的也是,就凭着她留下的这点滴书卷,便使我们度过数次难关,若能善加运用,何愁靖国不强。”
叶清涵话音落下许久,却不见妘兮瑶应和,扭头仔细看时才注意到,妘兮瑶看着自己竟出了神,那眼眸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欣喜,那嘴角,亦是她少见的温和的微笑。
“为何如此看着我?”
妘兮瑶很是自然的莞尔一笑:“我曾以为那样的女子是这世间空前绝后的,可是方才,我却在姐姐的身上感受到了与她很是相似的气息。”
“即便相似,我却仍不如她。”
“姐姐何须妄自菲薄,她有她的好,姐姐也有自己的善,你们虽是相似却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