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楠蕊心中顿时暗喜,可面上却仍装作嗔怪的模样,娇声道:“殿下今日不去那新入府的妹妹处,倒来我这,莫不是怕我吃了她?”
徐诚之微微一笑,缓缓走到榻边坐下,轻轻拉过杨楠蕊的手,温柔地说道:“爱妃莫要取笑,那娴宁虽入府,可本王心中,你才是这府中的主心骨,是我真正的贤内助。”
见杨楠蕊欢喜地笑了起来,徐诚之又道:“她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其父贪污受贿,早已被逐出宗谱,家族名声狼藉不堪,这样的女子,本王不过是看她可怜,暂留府中罢了。她又怎能与爱妃相提并论?在我心中,你的地位无人可及。”
杨楠蕊轻哼一声,装作不满地说道:“殿下说得倒是好听,那她今日刚入府便急着找您,又作何解释?”
徐诚之轻轻拍着她的手,耐心地解释道:“爱妃莫气,她许是初来乍到,对府中的规矩还一无所知。这样,你让钱妈妈好好教导于她,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该守的本分。”
杨楠蕊娇笑一声,躺在了徐诚之怀中。
而在那阴冷潮湿的偏院之中,娴宁正端坐在简陋的妆台前,对着那模糊不清的铜镜,精心地梳妆打扮。
今日是她入府的第一日,于情于理,徐诚之也该过来看看她。
可时光缓缓流逝,她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徐诚之的身影出现。
采薇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娴宁那副执着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劝道:“小姐,殿下怕是不会来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这府中的规矩森严,殿下或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您也别太熬坏了身子。”
娴宁听闻,柳眉微微一蹙,轻轻咳了几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偏院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这身子愈发不适了,你去告知殿下,就说我病得厉害,盼他能来瞧一瞧。我如今在这府中,唯一的依靠便是殿下,若是他都不理会我,我可如何是好?”
采薇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前去。
徐诚之正与杨楠蕊在房中低语,听闻采薇传话,微微皱眉,转头对杨楠蕊道:“啧,爱妃,我去看看便回。”
杨楠蕊却不依不饶,一把拉住徐诚之的衣袖,撒娇道:“殿下,这深更半夜,您若去了,明日府中又该流言蜚语了。她既是称病,遣个太医去便是,何必劳您大驾。您若是去了,旁人定会说您独宠新妾,置我于何地?”
徐诚之思索片刻,又想起娴宁那娇滴滴的无骨模样,一时两边都放不下手。
杨楠蕊一瞧徐诚之这样,心中冷笑连连,坐直了身子冷下脸来:“殿下怜香惜玉,赶紧过去吧。别到时候,您心尖尖上的女人病了,又反过来怪我。”
徐诚之最喜欢听话柔顺的女子,这阵子小意哄着杨楠蕊,也有些倦了。再一看她对着自己掉脸子,冷嘲热讽,更是不愉。
徐诚之也跟着坐着了身子,披上衣裳准备起身就走。杨楠蕊一见这架势,心中又怒又酸。
“哼,真不知道,一个犯官的女儿,有什么值得殿下这么上心的!”
徐诚之扭过头来,神色阴森:“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犯官?!”
杨楠蕊被徐诚之的眼神吓了一跳,却还是硬着脖子道:“本来就是!今日回娘家,我听兄长说了,那姜氏一出嫁,姜氏的父亲便被投入大理寺的大牢了。如此,他不是犯官还能是什么?!”
大理寺?徐诚之心中一紧,顾不得杨氏和娴宁,慌忙穿上衣裳,叫外头的小厮点头。
“去书房!去把先生们都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