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已经受够了这种冷漠和无视。
以前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全都付诸暴力,后来却慢慢发现暴力和强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自己在楚慈心里变成一个面目模糊的暴力符号,不需要理睬,只需要躲避。
他俯□去,装作没听见刚才的话,贴着楚慈的耳朵问:“我不上小号骚扰你了,起来打游戏吧?”
楚慈听若未闻。
“你不是要尽早升到七十级吗?好不容易今天有点精神,别睡过了呀。”
楚慈还是一动不动。
韩越伸手摸摸他的温度,自言自语:“难道是哪里不舒服?不会吧,没发烧啊。还是药性没过去?想吐?胃里难受?……”
他转身想打电话叫医生上楼,还没找到手机,楚慈突然坐起身,冷着脸说:“把电脑给我。”
韩越立刻颠颠的跑去架好那种能跨过床面的台子,又把笔记本放到台子上,这样能让楚慈在一个最舒服的高度上面对电脑。他甚至十分殷勤的要帮楚慈开电脑,可惜楚慈只坐在那里,皱眉看着他,半晌说:“你出去行吗?”
韩越心里有点难受,问:“我在这里看着你不好么,又不打扰你……”
楚慈一言不发,只那样冷冷的盯着他。
韩越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狠狠挤压揉搓着,明明疼得脸都要变色了,却狼狈得强撑着不敢露出分毫来,好一会儿后才勉强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一个人也挺自在的,但是我想呆在这里看着你,绝对不说话打扰你,这样都……都不行吗?”
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嗓音已经有些异样,喉咙就像是被什么酸涩的硬块给堵住了。
这样简直太难看了,韩越想。他努力想撑出比较平静一点的表情,却反而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楚慈眉心皱得更加紧了,就像看着一件无法理解的事物一样盯着韩越。
其实韩越看不清他的目光,他眼前有点模糊,可能是房间里光线太暗了的缘故吧。
“你这样我很奇怪……”楚慈慢吞吞的说,“你明明不是这种人……”
“……哪种人?”
“会征求别人意见的人吧,”楚慈说着,不确定的停顿了一下,“——也许。”
韩越用力擦擦眼睛:“因为老子喜欢你啊,想让你高兴啊。只要你这次能好起来,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保证什么事都听你的,再也不犯浑打人了。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有很多不满意我的地方,我都在慢慢的改,你看现在不就显出效果来了吗?我以前那么犯浑的一个人,能有今天这样的成果不容易,你可要长命百岁的好好活下去,千万别把我费尽力气得来的成果浪费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不像样,但是韩越偏偏还说得很认真很急切,楚慈看他那样子,突然笑了一下,摇摇头说:“你这人啊,实在是太不讲理了点……”
他的笑容十分短暂,韩越半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一时疑心自己看错了。
楚慈不笑了,平淡的看着韩越,就仿佛韩越真的是看错了一样:“我想出去散步。”
“……啊?”
“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
“但是你说出门……”韩越一下子呆了:“楼下挺不安全的,万一被人看到……”
“但是你说什么都听我的。”
“我是这么说了,但是……”
楚慈脸色沉下来,一言不发的转头去开电脑。
他不说话的时候,嘴唇抿得紧紧的,因为最近削瘦得十分厉害,头发散落在鼻梁上,看上去非常的苍白憔悴。
韩越纠结了一会儿,忍不住去蹭楚慈的脸,陪着小心问:“外边风又大太阳又大,你真非散步不可?”
楚慈把他当做空气一般,既不回答,也不反应。
韩越最受不了他这样,心一横说:“那行行行!咱们去吧!趁午后人少,我住在这里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走!我陪你一起去!”
楚慈立刻望向韩越,似乎在鉴定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韩越很想让他高兴,立刻举起手发誓:“你信不过我啊?我这不都答应陪你散步去了么,真是,身体都这样了还为点小事不高兴,这不是糟践自己嘛。走走走!”
他嘴上说得爽快,实际上行动却相当谨慎,先劝诱楚慈戴上墨镜,又打电话给手下什么人,大概是叫他们现在附近看看情况,确定家里附近没人盯梢。
出家门的时候楚慈仿佛心情十分好,站在楼梯口的时候,就深深吸了口外边的空气,喃喃的道:“这味道真好。”
这时候已经是秋天了,秋高气爽,空气中混合着太阳和花草的清香,让人心里不由自主的舒坦开来,很想懒洋洋的打个滚儿。
这是楚慈自从上次去医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