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冲旁边吐了口砂砾子承认道:“你是真猛。”
二柱子骄傲地一点头,心想:不,我不是真猛,我是真虎啊。
另一边,谭大洪终于散开连月来的忧愁,对朱兴德高兴地说:“冲这个势头,这么练下去,半年后应该会脱胎换骨。”
朱兴德却摇头道:“不能只在这里练。别看我骂他们骂的狠,他们丢了大脸好像听进了心,没用。要真是那长志气的、有韧劲的,不至于到今日我骂才有长进。”
“你的意思是。”
“我小妹夫不是要去北地?咱俩联名申请一下,由咱们虎贲营护送。”
朱兴德回转身前,再次看了一眼满是尘嚣的训练场,继续道:“毕竟有些人,骂他一百遍都没用。而用现实教一遍,他就会记住。”
七日后,皇上批准虎贲营随行。
众人都懵了,他们日日被操练的哭爹骂娘就算了,还要一路远行去蛮夷北地?而且掐算一下时间,这一路会赶上三九酷寒。
“将军,那咱什么时候能回京啊?不会在外面过年吧,我总要回府告诉家人一声。”
“莫问归期。”
……
十月,罗峻熙随一位户部大人,两位礼部官员启程。
他的待遇和那三位官员并齐,谁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句罗大人,还不得被随意打扰,他能独自坐在马车中看书。
随行官仆时而会给罗峻熙倒热茶,时而上点心。
对于安全事宜,罗峻熙也并不操心。
他不是害怕被坏人劫持啊,他从没怕过那个。
他一向怕的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动物。
就是那种你出一个三,它拿王去炸你小三的大型猛兽。
还好路上有他大姐夫带的虎贲营。
大姐夫领旨随队护送。
所以即使媳妇没在,罗峻熙也能安下心看书。
可以说,文官们很自在,倒是苦了虎贲营众人,尤其是进入十一月,北寒之地早就下过几场雪。
原本建在山边的断桥,从泥石流过后,直到现在还没重新建好,需要绕路进林子。这给大伙累的啊。
“嗳嗳,快扶我一把,我脚拔不出来了,这雪也太厚了,比京城大多了。”
“就是,这马车根本拉不动,依我看,车身就拆掉别要了吧?全下来步行。”
六子嗤了一声道:“不要?这才哪到哪。当初我们钻白头山,那雪没到膝盖,你想想我们还不能放弃一个伤员,还要躲开追兵。终于寻到一个遮风挡雪的洞里,解开绑腿的棉围子,再脱掉靴子,鞋里面全是雪,倒一倒里面还有冰。你想想那脚……”
在六子和手下们讲述曾经的艰难困苦时,队伍后方传来二柱子的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