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哪里知道。”
他循循善诱,想要熙宁在他面前坦诚相待,也伸手想要去牵她柔软的小手,叫熙宁狠狠拍在他手上,“不要碰我!”
这个凶巴巴的女子,大概心里那一关还没能过去,他得承认自己从张盖盖那处猜到实情之后实在是过于迫切,手段很不磊落。或许在她心中,这般方式暴露了身份,大概心里很是不好过。
熙宁犹自在异想天开,“今后,你还当我是男子,我也还当你是君侯……”
“你在说什么胡话?”
熙宁便抱着脑袋磕在雕花的床围上,“咚”得一声脆响,“你不许告诉别人,我以后仍要以男装示人。”
叫别人知道,她会不会收到营中惩处尚需考量,可那赵国人的一口一个唾沫都要将她淹死。
一个女子跟着赵侯在外打仗,办事之时不时还有机会同处一室,常以兄弟相称,却原来是个女子……
熙宁想来觉得这事万分可怕,她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这声吓了赵侯一跳,赶忙将人扯到怀中细细查看,熙宁正肿着一双兔子眼,发丝凌乱,整个人憔悴不堪,他情不自禁低头亲亲她额角,“男子有什么好,我瞧窦绾每日打扮得光鲜亮丽,宫装穿在身上不很惹眼么?”
熙宁对他的亲近不很接受,她推开他向后挪了挪。
对啊,还有窦绾,还有许姚黄。
熙宁不能忘了张盖盖当日对自己提起的事,窦君属意窦绾,细君属意姚黄。
两个美人一有财,一有貌,她能做些什么,维持当下的境遇才是最好的。因此原本计划好的事情不能轻易就此改变,其中风险可不是她小小女子能够承担的。
熙宁想想还是叫他上别处去,“你到隔壁去,两个男子共处一室不像话。”
结果自己越是挣扎,他却将自己越发抱得更紧。
熙宁“呀”的一声。
她肚子里还有个小人,这样的捆法哪里能受得住。
熙宁急切地挣了挣,“你莫要使劲儿。”
她总算能挣出手来捶他肩膀,赵侯以为她在玩笑,却不理她,越发缠她缠得紧,最后索性扣着她向后仰躺,像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焦糖小人儿,谁也别想将他二人分开。
“你松开些,我匀不上来气息。”
赵侯抬了抬脖子瞧她,“那你不准赶我去别处。”
“我哪里是在赶你走……”
熙宁声音低了低,从前两个身份为男的兄弟,在外公干时同处一室自然不会有人闲话,可如今行宫中的屋子上百间,他还围着自己转……
他听了这话很是不满,痴缠起来有愈演愈烈之势,熙宁赶忙打住,“你先松开,这事也不是不可商量。”
赵侯没有占了便宜时还同人商量的习惯,将她堵在榻里用手扣着,她一动赵侯就要用腿将人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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