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安的身影还没有出现的时候,沈含止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了,此刻见她故意摆出架子吓唬他,莫名地觉得娇俏可爱。
沈含止站在黑色中,一身黑色的衣袍将他的身形和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那张脸模糊有个轮廓,赵可安还真找不到他的方位。
“属下思妻心切,于是放了个天灯聊表相思,古有望月寄相思,属下认为,她若是看见我为她放的灯,想必也能知道我对她的想念。”
清风微冷,将沈含止的话一字一句送入赵可安耳中,夜色太黑,赵可安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轻磁又透着真诚的语调,却让赵可安胸腔发热。
赵可安缓了一会,才道:“笨死了,放天灯还有一个寓意,是纪念亡魂的。”
“那可怎么办,我都放了。”沈含止的声音带着笑意,显然没有因为赵可安的话而后悔。
这个戏精,惯会戏弄人的。
赵可安嘴角噙着轻笑,然后提着宫灯一步步朝着沈含止走去。
灯火下的身影柔美动人,一举一动犹如清风动波纹,涟涟动人。
赵可安道:“那便拉出去打板子,打五十大板,正好抵了宫里私自放天灯的罪。”
随着灯火的靠近,沈含止的身影也逐渐清晰了起来,黑色的衣袍修身华贵,头发半散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里的哪位贵人呢,一身便服,任谁都不会想到他是一个侍卫领头吧。
赵可安一靠近,沈含止的手就伸了过来,在赵可安的脸上掐了一下,然后道:“胆子怎么这么大,一个人也敢来!”
赵可安捂着脸,男人的手劲大,一不留神把她的脸捏疼了。
她抬眸,一脸不满地看着他,怒道:“你引我来的,你还说我。”
黑夜下的眸子乌亮乌亮的,从沈含止的角度看过去,似乎里面还含着一丝水光,沈含止心口一软:“我是想叫春柳带你过来的。”一个人走夜路,他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过来呢。
“哦,那就是不想我一个人来喽。”赵可安故意拖腔拖调,粉嫩的唇瓣因为不满不自觉地撅起,勾人得紧。
沈含止眸光微暗,又想伸手捏她的脸,被赵可安眼疾手快,一把阻止了他靠近的大掌。
赵可安触上他手心的一瞬,沈含止反应极为灵敏地反手握住了赵可安的手。
男人的掌心微冷,带着一丝粗糙,指尖摩挲着并不舒服,更何况,他极为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赵可安正想呼疼,手就被沈含止轻扯,随后她身子不稳,直接撞入了沈含止的怀里。
手里的宫灯摇摇晃晃,脱离了纤细的柔荑,就要亲吻地面了,还是一只大手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了险些落地的灯笼。
沈含止抓住赵可安的手,改为搂着赵可安的柳腰,另一只拿着宫灯手柄的手缓缓抬起。
赵可安就这样看着那个宫灯被沈含止挂在了树杈上,光亮正好能照亮方寸之地,将二人相互依偎的身影拉得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