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滑嫩的肌肤,沙哑道:“你这可是在诱惑与我?”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尘芳眼中带着丝玩味,道:“我可是个不守规矩的人。你若等不急了,咱们就先洞房花烛吧!”
胤禟凤目如同燃了团火焰般灼热,他喘了口气,勉强镇定道:“这与礼法祖制不符,万万不可!”
尘芳垫脚凑到他耳边,吹着热气道:“既知与礼不符,看你还敢再擅自闯进来吗?现下心里,定时难受得很吧?”
“你耍我!”胤禟咬牙切齿道:“你个坏丫头,看我怎么罚你!”
尘芳噗哧地一笑,躲了开去。两人便在房内追逐嬉戏起来。
正在清扫庭院的侍婢、太监们听到房中传来的嬉笑声,皆忍不住笑了起来。沉寂了一阵,忽又听到房中传来胤禟严厉的斥责声,以及尘芳据理力争的娇喝。
“不行,那个女子身世如此不堪,莫说是做你的侍婢,便是踏进紫禁城,都嫌她脏!”
“她也是逼于无奈,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去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什么身世不堪,你根本是在搪塞我罢了!昨日德州防守尉送了个两个小戏子给八阿哥,他又分别转送给你和十阿哥,你怎么不拒绝!”
“你简直不可理喻,那是两码事!”
“那一百两黄金呢?大清国就是因为有了这些贪官污吏,才弄得民不聊生,百姓卖儿卖女,才有了卖身葬父,凌辱跳楼的青楼女子!”
一干人听得面面俱唬,又惊闻一声暴喝,只见九阿哥冷着脸,摔门走出来,忙都屏息俯首,不敢言语。待九阿哥走出庭院,见房内并不动静,忙草草打扫完毕,各自散去。
待用过午膳后,尘芳独自一人在行宫的园林中散步。德州府这座用来接驾的行宫,原是前朝一位公主的别院,后经扩建修造,才有了至今的规模。但见全园景色简洁古朴,落落大方,不以工巧取胜,而以自然为美,颇有苏州园林之纯简之风。
刚穿过个回廊,忽见眼前明黄一闪,忙欲转身回避,却被唤住,不得不下跪请安。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何需行此大礼?”胤礽刚伸出手,却被她退身回避,不觉失落道:“听说去年冬天,你大病了一场,没落下什么病根吧!”
“回太子殿下,奴婢一切安好。”尘芳面无表情,冷淡道:“奴婢出来晚了,该回去了。”
“小敏之事,并非我所授意。”胤礽挡在她面前,急道:“你可信我?”
“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奴婢岂有不信之礼?”尘芳冷笑道:“人既已死,便没有什么可计较了。”
“是我做的,不会否认,不是我做的,也决不担这虚名!”胤礽恨声道:“安巴灵武被大阿哥和老九送进了死牢,难道你不曾听说吗?”
“知道有此一事,但是即便如此,也于事无补了。”尘芳红着眼,大声道:“小敏死了,即便他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能把小敏还给我了!”
胤礽无语,良久方道:“伤害你,并非我所愿。”
“我知道。”尘芳揉着眼角,道:“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小敏的无辜枉死,却与你、我皆脱不了关系。所以太子殿下,请不要再来打扰奴婢了!”
“如若能放手,我早放手了。如果能忘却,我早忘却了。”胤礽微颤着唇,无奈道:“可是我却做不到!梅儿,难道我们真的,无法回到过去那些快乐的日子吗?”
“回不去了。”尘芳撇开脸,沙哑道:“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是老九吗?”胤礽冷笑道:“你真得认为,他是个可所托终身之人吗?再过两日,他便自身难保了,你还想指望他吗?”
“此话何意?”尘芳面色一僵,定眼望着他。
胤礽冷笑不答,却见尘芳突然用种很古怪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禁疑道:“你这是怎么了?”
“原来是你——”尘芳眼含悲哀,伤感道:“原来竟是你!”
六合鬼祟地环视四周,见并无旁人,暗松了口气,哼着小调,推门而入。才跨进门槛,当即吓得趴倒在地。
胤禟对身旁的崔廷克道:“就是这个吃里爬外的奴才吧!你看着他进了太子住的院子?”
“是,奴才按照主子意思,留意今日各处下人的动向。除了两个丫头,出去采办女眷们的随身用物外,咱们府里选出来南巡随侍的奴才里,就只有他今早出了院子。奴才尾随着,看他到了太子那里。”崔廷克边道,边狠瞪着六合。
六合浑身打战,不住地磕头道:“九阿哥饶命啊!九阿哥饶命啊!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贪财,做了这等下贱的事!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早就怀疑自己府里有内奸。”胤禟冷笑道:“看你长得也还算机灵,怎得就这般容易上钩呢?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他站起身,淡漠道:“小崔子,念在他服侍了我两年的份上,赏他个全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