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叶问许斯哲:“如果我其实是一只萨摩耶的话,你会怎么办?”
许斯哲不解,不知道白叶问这个问题的意图;想了想说:“我挺喜欢萨摩耶的,很可爱。工作允许的话,我其实很想养一只。”
白叶“狗颜大悦”,当即像遇到知己一样,一股脑把自己是如何从小狗变成人,如何学不好习,又如何努力学习,考进专科学校,最后成为“小白护士”的事情,全部跟许斯哲说了。
白叶说得事无巨细,小狗时期的记忆尤其生动可信。许斯哲刚开始还以为白叶在开玩笑,后来见他讲得如此绘声绘色,方意识到这个“玩笑”可能真的是事实。
但白叶现在已经是人了,并且过了这么久人类的生活;那么他除了嗅觉灵敏一点儿、夜视能力好一点儿之外,跟正常人也无异。
许斯哲眨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问白叶:“那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样——”
许斯哲抬起一只手,缓缓放到了白叶头顶,顺着他的头发轻轻摸。
事实上许斯哲并不需要白叶回答,因为白叶的身体反应和白叶本人一样诚实。
在许斯哲的手碰到白叶头顶的瞬间,白叶的眼睛就像插上了电的灯泡一样,“bg”一下亮了起来。
尽管白叶本人很排斥回忆他们确认关系的那晚,但白叶不得不承认,那晚的方方面面他都记得很清。
那天大概是他们认识快两个月的时候。两人之间的窗户纸已经接近透明了,只是还没戳破而已。
许斯哲还是每次夜班都过来陪白叶。两人除了聊天之外,也渐渐会做一些介于友善和暧昧之间的身体接触。比如摸摸头,靠肩膀,以及没有十指相扣的牵手。
或许是体质问题,许斯哲的手很容易冷。那天降了点温,夜晚更深露重,许斯哲又一直坐下没动,两只手的皮肤已经隐隐泛青了。白叶看到了,就很自然地伸手把许斯哲的手握住。
白叶不怎么怕冷,一双手永远是微微发烫的。但因为做护理工作,白叶手上的皮肤并不细嫩,手掌也很厚,却也因此颇有种让人心安的分量。
许斯哲随即也回握住了白叶,名为更高效地暖手,实为防止白叶再把手抽回去。
白叶就着两人并肩而坐的姿势,把脑袋轻轻靠上了许斯哲的肩膀,拖着嗓子抱怨:
“许医生,你是不是骗我的呀?上夜班这种事真的能习惯吗?怎么都两个月了,我还是这么困啊……”
许斯哲轻轻笑了一声:“我没有骗你啊。最近跟你一起值夜班,我都已经不怎么会困了。”
“真的吗?”白叶不太相信,满脸疑惑地坐直了,扭着脖子看许斯哲,问:“你真的不困?那会不会是我身体有什么问题?我要不要吃点药做点治疗什么的?”
“晚上熬夜犯困是很正常的事情,说明你生物钟很规律很稳固。没什么要治疗的。”许斯哲安抚地拍拍白叶的头:“不过……你要是想不困的话,我倒有个提神的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白叶想都没想,当即捣蒜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