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菜,夹牙了。”
贺关乐了:“还不是要我帮?走,我去洗个手给你弄下来。”
他拉着楼冬藏的风衣袖子向里屋走,没有注意收拾园艺用具的岳叔。
楼冬藏和他一起进屋,比起贺关,作为盲人的他对视线更敏锐,因此能感受到岳叔隐晦的视线。
是谴责。
楼冬藏知道自己在贺关面前装乖的演技迟早会被发现,但没想到那么快。
而且还是被一个……长辈。
思索间,他已经被贺关拉着站在洗手池前,听贺关洗手的声音。
贺关关掉水龙头:“张嘴我看看,哪边,右边是吧?啊——”
楼冬藏乖顺地张嘴。
他牙齿长得很好,按理说不会经常塞牙。
贺关四指扶在他耳下,拇指很轻地按在他嘴角,疑惑地说:“我怎么没看见在哪?”
他手指温热,温度好像透过皮肤温到口腔似的。
楼冬藏阖着眼:“就在那里。”
他本来只打算舔他一下,现在接触到,却只会更加贪心,想让贺关的手就这么停在这里一会儿。
这是他难以摆脱的劣根性。
从前他痛恨不已,现在倒甘之如饴。
贺关不太确定地向里看了一眼:“那我伸手进去了?你别嫌痒啊。”
楼冬藏:“嗯。”
贺关左手拇指向口腔里探,接触到他规整的牙齿,继续发出疑问:“真没有啊,哪?你给我指指。”
他话音刚落,足足定在原地两秒。
滚烫的、湿热的舌头裹住了他的手指。
楼冬藏似乎没感觉似的,甚至顶了一下他的指甲盖,依然在向里用力,接着收回舌头。
这样便舔了他第二次。
贺关这时才意识到,这是个人。
不是他臆想的蛇类。
而是拥有温热的体温、舔自己一下会把自己舔到愣住的人。
站在他面前的人低眉顺眼,解释说:“就在那边,怎么现在去舔没舔到……”
贺关收回手,一边想自己这心跳是不是快得有点不正常,一边尽量保持镇定,说:“舔我一手口水,别舔了。”
楼冬藏:“嗯,既然没有就不找了,可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咽下去了。”
其实……没有这根夹牙缝的芹菜。
他只是今天骤然确定接近贺关的念头,一时想不到好方法,思来想去,借此增加接触。
贺关把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水,语气平静:“你出去等我吧,我洗个手。”
楼冬藏自始至终都很乖巧,语气温和得不可思议:“好,我在外面等你。”
贺关等他走出卫生间,关上门,才打开水龙头,把刚才被他舔过的手指放在水龙头下冲水,低喃:“怎么跟烫伤了似的,凉水冲也发烫,不会真被他烫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