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关:“藏冬园的大门,我进来太快了,没关,现在去关上。”
楼冬藏:“快去快回。”
贺关去关门时才发现自己手没力气。
他砰地拿手腕内侧磕了一下门锁,才把老式宅院的门锁扣上,手腕内侧立刻泛起一片红。
贺关想了一会儿,额头抵着木门慢慢滑下来,抱住了头。
他好几分钟后才站起来,腿脚发软,再次走回七进门的小楼,才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
贺关:“叔,有吃的吗?我饿死了。”
这一场惊吓结束,他感觉满脑子的恐怖想法都随着汗水排出体外,急需热量。
楼冬藏已经下楼,闻言把之前买的巧克力蛋糕拿出来,说:“烤箱里热一热。”
贺关没吭声。
他不接楼冬藏的话,也不主动和他聊天,没接那个剩下一半、明显是留给自己的巧克力蛋糕。
一直到睡前都是这个状态。
贺关上楼洗漱刷牙,却在睡觉的时候犯难了。
睡哪。
在他站在主卧犯难的时候,楼冬藏已经换好衣服走进来,堵住他向门外走的去路。
楼冬藏:“和我睡吧。”
贺关还是不吭声。
他知道自己在冷暴力,有错的也不是楼冬藏,而是自己搞错情况。
可现在回想起刚才的后怕还是心惊。
他这个状态不适合和人说话,怕出口成刺,不如闭嘴。
明明和别人沟通时能言善辩的嘴,现在就像没用了一样,说不好一个字。
贺关绕过他,想去客卧睡。
可楼冬藏耳力多好,趁路过时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
贺关刚想撂开他,就听见他说:“我知道你胳膊受伤,但不知道是哪一个,所以不会抓你的胳膊,别撇开我。”
他的手隔着贺关的衬衣,温度都好像透进来。
贺关不太自在,没听,还是想走。
楼冬藏:“你再要走,我会抱你。”
贺关这才停在原地。
楼冬藏再次重复:“和我睡吧,好吗。”
贺关依然不出声,但没有挣开。
楼冬藏安静了一会儿,说:“别不说话。……你也不和我说话,就没人和我说话了。”
贺关闷闷不乐地说:“我心情不好,想自己睡。”
楼冬藏:“你之前不高兴也是一个人睡,有改善吗。”
贺关:“……”
没有。
不然贺关也不会那么早死。
他今天察觉到自己当成家人的人险些去世,前世的糟糕记忆像汹涌的深海,几乎要把他溺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