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阡辽之后,又有三道身影现身,皆是先行礼,而后自报家门。
“晚辈红绣屏,这厢有礼了,见过前辈。”
“晚辈加元祈,见过前辈。”
“晚辈纪明汀,见过前辈。”
后来出现的这三个人,分别是辕铭仙府、万脉仙府和西沧仙府的府主,再加上任泅生和阡辽,他们五个便是九千年前,和修罗大尊战斗的那九人中,存活下来的五人,也是五大仙府的创始人,如今修仙界五大域格局的缔造者。
玄流看着面前的五人,呵呵一笑,开口道。
“原来如此,那个医仙小子就是你们放出去的饵,目的就是把我从碧水宫里钓出来。”
红绣屏闻言,连忙摆手,解释道。
“瞧您老这话说的,我们只是有事找您相商,但是您老的碧水宫,我们五个可进不去。不得已,便只能出此下策,将您给请出来了不是。”
她是五人中唯一的女子,这种插科打诨的话由她说出来,会比其他四个男人讲出来要讨喜一些。
“红丫头,这几千来,虽然一直身居高位,但是这嘴皮子功夫倒是没有落下。但是你们也知道,我不吃这一套,有什么事情就干脆的讲出来吧。”
听了这话,五人对视一眼,随后阡辽便上前一步,开口道。
“前辈,都已经过去九千年了,过去的事情,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玄流知道他说的事情指的是什么,便开口道。
“事情可以过去,但是这里,过不去。”
说这话的时候,玄流指向了自己的心口,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当年你们设计让我和你们签下了誓约,令我在你们毁灭修罗族时无法出手阻止,事后我没有杀掉你们,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这时,加元祈又站了出来,辩驳道。
“修罗族本就是外来的种族,他们强行闯入苍云界之后,仅仅千年的时间,就为苍云界带来了许多不可逆转的变化。他们的修行体系,他们的血脉,不管哪一样都会给我们这些土着带来巨大的威胁。我们不管是妖族、修仙者还是修魔者,至少都会遵循苍云界的法则,但是修罗族的存在,只会将法则破坏殆尽!”
加元祈便是妖族,妖族更加注重血脉,这话由他来说,分量倒是挺足的。但是玄流听了他的话,却是嗤笑了一声,眼神中也尽是不屑。
“你还好意思说血脉?当初抓了修罗族来研究他们血脉的,不就是你们妖族带的头吗。后来事情败露,你们遭到了修罗族的反噬,那也是咎由自取!”
眼见气氛不对劲儿,双方像是要谈崩了,任泅生赶紧出来当了个和事佬。
“前辈息怒,前辈息怒。我们今天找前辈,可不是为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的。这次请前辈过来,主要是有件事想要和前辈合作。”
剩下的话,则是由红绣屏接过了话茬。
“九千年前,修罗族虽然覆灭,但是在最后关头,修罗大尊却是以性命为代价,将我们五人诅咒,这导致我们九千年来,修为再无存进。而前辈也因为修罗族被灭,滋生了心魔,九千年来也不敢去渡那飞升天劫。
而您当初和修罗大尊的关系不错,可能知道一些诅咒的秘密。所以,我们就想,不如前辈和我们合作。您为我们解开诅咒,我们为您祛除心魔,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听完她的话,玄流便是笑了起来,从掩口卢胡,到放声大笑。随着笑声的不断放大,玄流身上的气势也是越来越强,她佝偻的后背也逐渐挺拔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也在逐渐褪去。
玄流身上的气势不断增强,五位府主竟是被她身上的威压给压得抬不起头来。
当玄流的气势达到巅峰之时,她的相貌已经变成了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女模样,身上的衣服也如红羽织成的罗裙,尤其是身后裙摆处的五根尾羽,如同凤凰的尾羽一般,格外显眼。
她的一对眼睛,也都变成了重瞳,转动间格外慑人。一头白发也被染成了赤红的颜色披散了下来,发梢竟是燃烧着赤红色的火焰。相应的,她的手腕和脚踝处,也燃烧着同样的火焰。
这才是玄流真正的样子,她是苍云界中,仅存的神兽,重明鸟。
玄流赤裸的脚掌在空中一踏,巨大的威压直接让五位府主跪倒了地上。而金渝仙府中,此时正处于地上仙府中的那些修士,明显的看到云端天宫下陷了千丈左右,同时,一股巨大的威压,也降临到了他们的身上。
“你们,还真是厚颜无耻啊。你们不会是觉得,已经过了九千年了,我就已经不在意那些事情了吧,所以才敢跑来提什么合作?
那今天我就跟你们说清楚了,这心魔就是我的报应,我的罪业,这份罪果我便理应承受。至于你们的诅咒,那也是你们的报应,能解开那是你们的本事。解不开,那也是你们活该。你们哪里来的脸,还敢向我求助!
就冲你们今天的这番话,我就应该直接宰了你们。但是向你们复仇这件事,不应该是由我来完成的,所以,你们的命,就暂时先由你们自己保管好了。等到时机到了,自是会有人来取。”
说完,玄流的身影便是消失无踪。她之所以会如此生气,便是因为修罗大尊曾对她有恩,而重明鸟则是很重情义的一种神兽。如今,五位府主竟是要借她的手,来破除修罗大尊的诅咒,简直不要太可笑了。
当年修罗大尊在临死前,曾给她留过讯息:修罗族的仇,不需要她来动手,等时机到了,会有修罗族的后人来清怨。
当年玄流在第一次看到沐无依的时候,她就感觉修罗大尊说的那个人,她好像等到了。所以她现在的目的,就是护着沐无依,让她顺利的成长起来。
玄流离开后,五位府主才从地上爬了起来。阡辽叹了口气,沉声道。
“没想到她竟如此顽固,如此一来,便只能推行那个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