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个手帕,不打紧,几天的功夫就能绣好。
秦策安特意跟她说,要在帕子上绣栀子花,不然不要。
云柔在心里哼哼,他要求还挺多,随便绣朵花就行了,偏偏他还有要求。
细针在手帕来回穿梭,手法熟练,不一会就绣好了一片叶子。
云柔伸伸腰,头刚要低下,就看见院子的木门一下被推开,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进来,他背着一个竹筐,好像是草药,面貌瞧着倒是和善,不是凶神恶煞的人。
云柔打量他的同时,那人也看过来,上下扫视她,“姑娘是?”
“我是这家的…”
云柔语塞,不知作何回答,她的身份现在有点尴尬,不是奴婢,又不是主子。
她抿唇思忖几息,正要回答,便看见姚春芳从一侧的屋内出来,看见来人双眼一亮,忙迎上去。
“李护卫回来了,快快,云柔,去倒杯水。”
姚春芳略显激动,一边吩咐云柔倒水,一边把那人拉进屋。
云柔应了声,立马去倒水,这时才想起来,他大概就是姚春芳口中的李田李护卫了,一直在深山老林帮秦策安寻药,个月才回来一次。
她被姚春芳带回来时,李田出门寻药,不认识她很正常。
这头,李田看了看云柔的背影,扭头询问她的身份,“这姑娘是何人?”
姚春芳笑眯眯的,心情不错,“我找的,公子喜欢。”
一句话,李田连连点头,再没追问。
片晌,秦策安听到外边的动静醒来,看见李田有些欣喜,可李田面色却和他相反,一脸愧疚的低头沉默。
秦策安和姚春芳瞬间懂了,此次出门,李田没有找到秦策安的药。
“李伯在外辛苦了,没找到药不打紧,有些人散尽家产也求不到。”
秦策安对此不在意,只要在他死前能报仇就好,而且现在有了云柔在身边,其实没那么痛苦了。
可他死了之后,云柔怎么办?秦策安忽然想到这个,之前没细想过,此刻想来,有些烦躁。
“请喝茶。”
轻柔的嗓音从耳边飘过,秦策安霎时回神,他不动声色的瞅了眼云柔,烦躁消了些许。
云柔放下茶盏,乖巧的出去,不打扰他们。
李田的眼睛看看她,又瞅瞅秦策安,转了两圈才安分,“血铃子十年开一次花,千金难求,只怪我没那么好的运气,在山中找了一圈没找到。”
李田唉声叹息,喝了一口茶之后,面色缓了缓,道:“我想去趟云贵,来回怕是要一年。”
闻言,秦策安和姚春芳对视眼,思绪复杂,为了给他找药,这些年李田一直在外,回来也待不了几天,又要下一个地方,如此,五年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秦策安望着灰灰的天,良久道:“别找了,或许就没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