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先把你的事情处理好再说钱的事。”
苏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问:“这钱不会是郭东晨的吧?”
我说:“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不告诉他就不会说,这钱是夏思源的,你别担心了。”
苏琳说:“黎黎,感谢的话我真就不多说了,不过我还是想说,真的谢谢,谢谢。”
我正经地说:“姑娘,只要你念着我的好,俺上刀山下火海眼皮都不眨一下。”
苏琳突然是露出了笑容,“伤成这样还能贫。”
我也忍着疼跟着笑了起来。
第二天我终于是如愿出院了。
郭东晨与我妈还有夏思源三个人浩浩荡荡地将行动不便的我给弄上了郭东晨的坐驾。而郭东晨也首次四平八稳、心平气和地开着车,丝毫没像以前那般处处跟马路上的陌生车友较劲,也没有抓上方向盘就脏话连篇,可是最终因为一个横穿马路的电摩而变得晚节不保。
郭东晨急刹住,我身体前冲,顿时疼得我龇牙咧嘴。郭东晨摇下车窗便喊:“傻X,你丫找死啊?”继而又转头紧张地望了望我。
我烦躁地说:“哥,注意我的生存环境……”
郭东晨说:“说得好听,你丫抓上方向盘时,我的生存环境更恶劣。”
夏思源望着窗外没有言语,这时,郭金花女士便气愤地说:“你们两个嘴巴都给老娘放干净点。听着没?”
我跟郭东晨同时低头答道:“是……”
车子行驶到我家楼下,夏思源下车绕到我这边小心翼翼地将我扶了出来。其实住了几天院后,我恢复得还挺神速的,从开始浑身都不能动弹到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小步行走,我妈当时还夸我说:“这没心没肺的人连身体机能都异于常人,因为她精力充沛呀。”
我对自己亲娘给我的另类赞美,只能表示出沉默,然后叹气。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我坐在沙发上正想感慨一番劫后重生的喜悦时,我娘亲发出请求,“黎黎,妈来给你洗个澡吧,都馊了。”
郭东晨忙接茬说:“嗯,在车里就闻见了,差点没把我熏死,尤其是那头发……没见我现在都坐在离你最远的地方么。”
我挑眉瞪着郭东晨,郭东晨故意无视我,然后对着郭女士赔着笑说:“大姑,我有点儿事,得马上走。”继而又谄媚地补充,“大姑,您啥时候忙完给我个电话,我第一时间回来接您。”
郭女士跟老佛爷一般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是准了。
可是郭东晨还没走出门口呢,我妈手机便响了起来,只听我妈‘嗯哈’几声,然后挂了电话抱歉地说:“黎黎,小区开业主大会,我必须得到场,老多意见得去提了。”
小太监郭东晨忙绕了回来,接过郭女士的小包包背在腋下,“大姑,咱们业主委员长让人候着可不好,走。”
郭女士眉开眼笑地上前挽着郭东晨的胳膊说:“走……”说完他们姑侄俩相亲相爱地离去。
我忍不住在后头喊:“妈,我的头呢?头呢?”
郭女士回头说:“没事,走了就闻不见了。”
“妈……”
这时,我发觉半天没吭声的夏思源突然垂下头勾起了嘴角。
我问:“真馊了?”
夏思源没出声,可是笑意却变得更深。
“怪了,为何我自个闻不见呢?郭东晨是不是耍我呢?夏思源,你来闻闻……”
夏思源闷声移到了离我较远的地方,非常不配合。
我和衣靠在空浴盆里,艰难地转头望着夏思源,“你行吗?”
夏思源两手一摊,“随你,那你馊着吧……”
我叹了口气,“还不如捏十块钱出门让人家给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