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明确同村长说了,她娘的意思是,现在他们娘儿几个手头上有些铜板了,那银角子值多少,她们会只多不少地还回去。
但当初老宅那边把他们娘儿仨撵出家门的时候,在村长和族长那里是写了断亲文书的,除了那块银角子,老宅的人还想从他们家拿一根针走都不行,请村长和族长为他们家做主。
村长饭还没吃完,就听见这样放屁的事情,虽然现在是战乱,家家日子不容易,但是江老太太一家,也太没人味了点。
随即冷下脸对小儿子道:“小树,你脚程快,去你族长叔家把这个事说了,我现在就跟灵丫头去江家老宅。真打量江家村没人管事了吗?你爹我还喘气儿呢!”
江小树站起身来,江雪灵把另外一袋小米和糕点让他帮忙带给族长,江小树应下了,一溜烟就跑出了门外。
一旁村长的小女儿江柳儿也站了起来,她比江雪灵大两岁,从小受父亲影响,也是个刚正的性子,听见这事儿脸上也染上了薄怒。
“我去附近各家把这件事说了。咱们日子虽艰难,却也不能放任江家老宅这么欺负人!”
说着,就要往外走,路过江雪灵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满含歉意地抓着她的手:“灵儿妹妹,对不起,你们家断亲的时候,我爹旧疾复发,实在是不想理你们家那个江老太,那件事情族长他……也是不胜其扰。
我们两家都很后悔,若是当初坚持不让你们断亲,或许……”
江雪灵感受到了真诚的歉意和善意,她忙摇摇头,当初她这具身子是昏迷了,但是她读过原着,断亲的时候,江老太太撒泼打滚,把村长和族长两位江家村最德高望重的人卷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大有一副他俩要是不同意他们家断亲,就作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损事,活活要把她个孤寡老婆子逼死的意思。
江雪灵甚至怀疑作者从小学说话的时候,学的第一句话就是脏话,不然绝对骂不了那么狠。
“事情都过去了。柳儿姐瞧我们家现在日子不也缓过来了吗?我反倒庆幸,离开那一家子人,我们一家三口过清净日子。”
她拍了拍江柳儿的手,以示安抚,江柳儿愣了一下,深深看了江雪灵,很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才出门。
村长江山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带着江雪灵出门了。
幸好江雪灵当机立断,算是来得快的,她和村长赶到的时候,江老太正带着三儿子和三儿媳要出门,跨出院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啐一口:
“我呸!你这个一辈子养不熟的玩意儿,有钱不上交给老娘充公,竟还背地里贴补那个贱-货,老娘的钱何时是你能做得主的?等老娘把银子要回来再找你算账!”
江老太一转头,便看见村长江山面沉似水,铁塔一般站在她家门口,他身边跟着的江雪灵,正怒视着他们几人。
江老太眼睛骨碌一转,嘴里喊着:“村长,您怎么来了?”
江山冷哼一声:“哼,我不来,任由你跑去灵儿家闹事吗?”
江老太听见村长这话音就知道,这人这回还是要站在那贱-货和这死丫头这边,顿时就不乐意了。
“村长你这话说的,什么叫闹事?
我去把我们家的钱要来还有错了?当初断亲的时候,断亲书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两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谁知道……
也就是老二不争气,一下子给出那么多银子。足足三两啊,村长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世道,三两银子够我们一家紧紧巴巴活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