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笑了笑:“最初树林里遇见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个姑娘跟蝶衣谷的谷主有什么渊源,而如今她这吃食方子层出不穷的,我又觉得是不是食神他老人家现世了呢。”
一贯话少的元烈也很意外地喜欢今晚的这顿菌菇汤火锅,话里都是对江雪灵的回护:“王爷您方才说的这两位,即使还活着,恐怕也都是百岁以上的人瑞了,跟这么个小姑娘会有什么关系?
依末将看,这小姑娘就算有什么奇遇,她本身也是个极聪慧的。”
景王不语,上一回那玄妙的丹药就已经收服了白炎,他还特意求了一丸去研究,至今没得出个结果。
今日这顿火锅,又收服了内敛的元烈,要知道行伍之人,对口腹之欲并不重视,元烈从来没有表现过很喜欢吃什么东西,倒是爱喝酒,没想到今日却吃得停不下来。
就连他自己也要几次对这小姑娘刮目相看了。
“这姑娘的真实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景王问起这个,季舒棠倒是有些为难:“这……属下只是知道这姑娘在襁褓之中就被江家收养了,当年她倒是贴身有块玉佩,可不知什么缘故,倒是被江家人弄丢了,所以她的亲生父母,至今也是无从查起。”
弄丢了?只怕是江家日子过得穷,把这姑娘的信物拿去典当了也未可知,只是年深日久,无从查起罢了。
景王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再问什么。
季舒棠见时间不早了,便向景王告辞出来。
他的马车已经停在了距离营帐很远,且很隐蔽的地方,谁知竟还是暴露了。
当他走到马车跟前看见一身狼狈的江雪灵时,简直哭笑不得。
奇遇?与其说是奇遇,倒不如说这江雪灵的身上有这滔天的好运气,不然怎么会在这深夜里,让她遭逢大难也能这样误打误撞遇到自己?
江雪灵三言两语把和谷媒婆之间的恩怨,还有她们母女是怎么被掳到这伏龙山脚下的经过说了一遍,又把那本小册子递给季舒棠,全身用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一边说,一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样子令人十分心疼。
“也是我命大,正昏迷着,谷媒婆的庄子上来了个盗宝的人,他功夫极高,逼问了谷媒婆的手下,她藏金子的地方,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他杀了两个人,又把谷媒婆迷晕了,还……把她的金子全都拿走了。
后来我求他好人做到底,把我娘也救出去,谁知道他竟一句话都没说,跳上房檐就走了。
我娘昏迷着,我根本就背不动,又怕惊动了谷媒婆的人,便带着这本册子先跑出来,想着去报官,请官府的人去救我娘。谁知竟在这里遇到了季大哥!
季大哥,救人如救火,万一谷媒婆醒来发现金子没了,我娘会有危险的,你有马车,赶紧带我去报官救我娘吧!”
最后一句话江雪灵是哽咽着说完的,此时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就这样满眼希冀地看向季舒棠。
季舒棠只简单翻着那册子略看了看,就气得七窍生烟,略权衡了一下,便对江雪灵道:“灵丫头,你运气好,现有个人,比官老爷都适合处理你这档子事儿,去得快不说,还能保证你娘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