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萱道:“这便是了,没有其他的原因了。看来我注定是要跟着他东奔西跑的,只是这一回是我做主。”
顾南望见她突然地心情好起来,虽不是很明白她的一些话,但还是道:“自然,都听师父的。”
两人一路不远不近地跟在马车后面,自从萧景彦与楚凝雪闹僵之后,倒是再也没有顾过对方了。
萧景彦一路是能走就不停歇,连借住客栈的时日都少。
楚凝雪不是没有抱怨,但她不好当着萧景彦的面抱怨,只跟着景以苍撒娇。
景以苍自然是做不了萧景彦的主儿的,就想让同为女子的林梓萱开这个口。
可林梓萱与顾南望渴了就喝,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完全不搭景以苍的茬。
就是连赶了十几日的路,景以苍发现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是没有杀手追上来了,连忙向林梓萱道谢,赞她技艺高超。
这一日正好到了一个比较繁华的城镇。
楚凝雪已经连续十几日没怎么作妖了,这让林梓萱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楚凝雪在知道离开这个地界,又要走好几日,才能再到达一个城镇时,非要在这个地界休息几天。
站在地面上,攀着车厢不肯走。
林梓萱也知道,那三人都易了容,脸上、脖颈处、两只手臂,但凡是这些露出来的地方不是涂了药就是贴了假皮。
萧景彦和景以苍这两人倒还好,楚凝雪估计不管是洗了多少遍都觉得自己没洗干净。
能够忍十几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景以苍知道劝她没用,并没有尝试与楚凝雪说些什么。
而萧景彦自从前几日两侧脸颊的伤好后,便在林梓萱的授意下,将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都涂了药。
他一身短打,浑身黑黝黝的,原本英俊的五官在林梓萱的妙手之下,显得格外的凶神恶煞。
但林梓萱却意外地觉得比原先那张脸要顺眼多了。
楚凝雪不肯走,景以苍只好硬着头皮请示萧景彦的意思。
萧景彦黑着一张脸,没回他的话,反而是看向林梓萱与顾南望:“二位意下如何?”
林梓萱与顾南望互看一眼,心中自有较量。
林梓萱没去搭理萧景彦,反而是拱手向景以苍道:“东家这是说哪里话来,我二人是您雇来护送你们夫妻上路的。”
“自是东家说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
景以苍听出林梓萱是在提点自己,因这些日子她们几日走的多半是山路,少有经过些有人烟的地方。
他自是全然忘了林梓萱为她们几人安排的身份。
如今到了这热闹的城镇,竟也没有想起来。
景以苍往旁边扫了几眼,见并无人朝她们这边看来,心里稍微放松些许。
他对林梓萱道:“既是如此,那便在此地休息一晚吧。”
楚凝雪扒着车厢抗议道:“不是一晚,是几日。”
景以苍头疼扶额,也不好在这大街上与她争辩,便低声与她说:“你先上车,等进了客栈再说。”
几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刚至近处,就有一小二迎上前来。
几人将马车与两匹马分别交予小二牵到后院去,多余的那匹马早在路上被楚凝雪大发善心给送了出去。
因为景以苍与楚凝雪现在扮的是夫妻,为了掩人耳目,便要了四间上房。
又因景以苍与小二说话时,一直被楚凝雪盯着,他只好含糊道:“先住着。”
楚凝雪心满意足,踏上楼梯时,小声叹道:“今晚一定要美美地洗个澡。”
“这身皮披得我好不舒服,待会儿一定要卸下来。”
她自以为说的小声,但随行的几人都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常人能比。
只是大多是男子,听到她的话也不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