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三夫人也说:“都是一家人,娘家就是你的靠山。”
&esp;&esp;邵芸琅笑道:“放心,真有那一天,我就卷铺盖回来。”但她觉得应该不会有这一天的。
&esp;&esp;她已经是个可以独立生存的大人了,有
&esp;&esp;钱有人,犯不着求救娘家人的地步。
&esp;&esp;但被人关心着,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
&esp;&esp;揭过这个话题,邵芸琅说起了姑苏的趣事趣闻,这个家里除了大夫人,别人也不那么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esp;&esp;众人听着跌宕起伏的故事,吃着美酒佳肴,一顿饭吃得极好。
&esp;&esp;直到快散场了,大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进来,满脸寒霜地说:“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真让人羡慕啊。”
&esp;&esp;梁氏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了,看起来竟然还没有老侯爷精神,头发也全白了。
&esp;&esp;据说是在邵宛卿被斩的那一夜变白的。
&esp;&esp;小辈们纷纷站起来问好,三夫人走过来对她说:“大嫂不是卧病在床吗?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寒。”
&esp;&esp;“不出来走走怎么知道这个家还有这么温馨的一面呢,我还以为全家都死气沉沉的呢。”
&esp;&esp;“来人,给大夫人加双筷子。”老侯爷面色如常的吩咐道。
&esp;&esp;他也犯不着和大儿媳计较什么,都是做父母的,知晓她心中的悲痛。
&esp;&esp;但体谅归体谅,若是梁氏太过分,他也不会纵容的。
&esp;&esp;“都是一桌残羹冷炙了,谁稀罕吃,儿媳过来是想与您说一声,儿媳想和老爷一起去上任,还请父亲成全。”
&esp;&esp;桌上的人面色各异,邵子瑜逛街
&esp;&esp;“这倒不是,下棋是夫君教的,平日闲来无事,我们时常对弈。”邵芸琅给自己找了个好师父。
&esp;&esp;二人也没怀疑,因为谢渊确实以棋艺出过名,连谢家大姑娘也格外精通此道。
&esp;&esp;可老侯爷却从中看出了不同来。
&esp;&esp;他与谢渊下过棋,虽然次数不多,但一个人下棋的风格是差不多的,邵芸琅比起谢渊,棋路更冒进更大胆,像他们武将家的孩子。
&esp;&esp;老侯爷许久没棋逢对手了,他在外结交的都是些养鸟斗鸡的大老爷们,可不会这么高深的东西。
&esp;&esp;直到日渐西斜,老侯爷才恋恋不舍地放人离开。
&esp;&esp;“你在京城时,多回来看看我老人家,否则等你南下,想再见我一面就难了。”
&esp;&esp;“祖父说的是,孙女谨遵教诲。”
&esp;&esp;“你若不想看到他们,改日我出门约你一起,想来谢家也无人拦你。”
&esp;&esp;老侯爷童心未泯,邵芸琅欣然答应,在外头确实比在武侯府自在。
&esp;&esp;邵芸琅带着人离开,三姑娘四姑娘送她出门,从前不觉得家里少了邵芸琅有什么变化,如今才发现,侯府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热闹过。
&esp;&esp;祖父也许久不曾这么开心过了,她们与邵芸琅比,差的不止是才艺。
&esp;&esp;邵芸琅临出门时得了祖父塞的一个大红包,上车时打开一看,足足有一千两。
&esp;&esp;“老侯爷是真的喜欢夫人您啊,奴婢瞧着三姑娘四姑娘待遇都一般。”
&esp;&esp;邵芸琅感慨道:“人与人的结交也是讲究缘分的。”上辈子
&esp;&esp;她从未冒尖,早早就坏了名声,祖父自然也不会过分关注她。
&esp;&esp;“奴婢刚才瞧大夫人那样,显然是受刺激过度,情绪不稳,大老爷不可能带这样的夫人去上任吧?”
&esp;&esp;邵芸琅清楚地很,梁氏留在京城还有一条活路,她如果硬要跟去,那或许就是绝路了。
&esp;&esp;“不管他们的事,拐去徐家铺子,我买些大嫂爱吃的果子点心回去。”
&esp;&esp;“会不会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