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又重复了遍,他现在并不关心对方的感谢,这种无关紧要的感情对比王父那个可是稀薄的多,他只想知道对方会怎么做。
肖希嗫嚅了好一阵才道,“我早在我的房间里准备了个水果刀。”
“疼吧。”
J无厘头的回了句,肖希没及时反应过来,在脑子里过滤了好几遍后才道:“恩,疼吧。”
真是个无趣的女人。
J对肖希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他不知道自己的焦躁是不是源自于他跟肖希的对话,只觉得无名的业火在眼皮上不停的腾升着,烦,真烦。
他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突然想到了这茬。
他松口气对肖希交代道,“后天,叫你爸差不多这个点出来见我。”
肖希闻言眼睛瞪得特大,显然一副害怕对方跟自家父亲摊牌的表情,猛地摇着头。
J知道她的顾虑,但是他的意图可不是这个,为了表明他的想法,他道:“明天,明天晚上我会买几瓶安眠药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死后,你的父母我会好好照顾。但是你得把我约你父亲见面的事告诉他,否则这个契约不会成立。”
“是,是吗…谢…”
“道谢就别了,说起来,你要是真的用我买的安眠药自杀了,我可成了杀人凶手。”
“怎么会呢。”肖希仰着头说道,“你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呢,你可是刑警啊。”
J撇着嘴苦笑,刑警啊…
他没有跟肖希说的更多,他慢慢的往外走去,离开之前他看着那个陡然间又亮起的卧室,和那个倒映在窗帘上的熟悉的剪影,他顿然升起了无数的伤感,这个女人,很可能就在明天,借自己的手,死了…
他真是个矛盾的人。
J望着天空,就像在看着主的方向,默默的祷告着,主啊… 就算我做错了,你也是会原谅我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肖希消失
隔晚,J去24小时药房买了两大罐安眠药,当时的收银小姐还尤其担心的询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费尽心思的说了一大通,J假意的笑笑,表示自己只是睡眠不足,才特意出来买安眠药,他也知道剂量,不会吃多云云,这才在收银小姐狐疑的眼神中走出了店门。
J倒是十分严谨,这家药房离王家距离蛮远,走回去的路上他还警惕性带起了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密封袋,里面有两个崭新的药瓶,那是家里的玩意,已经用酒精把外头的指纹清洗了干净,这才把安眠药重新倒入其中,装好,以避免到时候排查起来惹上麻烦。
而实际上他的顾虑并没有发挥什么实际效用,王肖希在死后隔天警方就因为遗书跟原字迹相符并且因为其不久前发生过心灵与肉体上的打击,有着合理的动机直接被判定为自杀无误,根本没有彻底调查。
但J是个心极细的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事多余。
他来到王家,顺利的把安眠药交给王肖希,顺便再询问了句是不是已经通知了王父并且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就走了开,不作一点逗留跟挽回。
那晚他早早的就歇下了,一点也没有贪恋自己稀少的身体主导权,因为那日夜里注定要有个人消失,可却不是他所期望看到的。
第二天,她没有一点迟疑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王肖希自杀这条新闻并没有成功的登出版面,因为前因牵扯到许多事件,比如李军犯罪以及他被J所讨伐,无论哪条,都是被压制下来的热点新闻,万一自杀这条新闻无意间被炒热,那前面的事肯定也会被连带曝光,因此警局直接下达了通知,不能声张外泄,连刑警科室的人都不知晓,这也是他们草草判定为自杀的理由之一。
沈沉不知道,J自然也不知道。
他是晚上来到王父家,看着飘荡的白色绸带,看着不再亮起的二楼卧室,才意识到原来那家伙真的走了。
那会已经凌晨3点多,还未走近就看到王父一个人站在门口抽着烟,不知道等了多久,像个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种一夜白头的沧桑感。
J缓慢的踱步过去,他并不心存愧疚,他走到王父跟前什么都没说。
王父倒是也没抬头看他,他把烟蒂丢在了地上踩了几脚,才道:“你他妈个畜生。”
骂归骂了,J却没有任何反驳,他并不认为王父会那么愚蠢的想不出那几瓶安眠药是谁提供的。
“畜生!”王父的声音都在颤抖着,但他却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他没有直接出手揍这家伙一顿,原以为这家伙能替自己的女儿报仇,结果呢?反倒成了真正害死他女儿的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