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指尖微微一弹,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轻响,近旁的灯罩已经被染上了刺目血迹。
原随云接过丁枫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手,翻身仰面躺在了榻上,抿唇而笑。
“就算是飞蛾扑火又如何,只要能让我除了这一身的枷锁牢笼,圆了我想飞之愿,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我不能舍的,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
智计谋划争斗始
晨曦微明,几声鸟鸣划天而过。
原随云绾发束衣,用过早膳,正要将琴拿出来略尽雅兴,便被匆匆而来的丁枫打断了。
他手中点燃香炉的动作未停,只是淡淡道:“何事?”
丁枫看着雅致温和的原随云动作分毫无差的焚香净手,摆琴正襟,上前一步,便将手中的东西递上,抿了抿唇,道:“这是今日突然送到庄内的。”
原随云微有了些疑惑,接过楠木锦盒,手指抚过精雕细琢的梅花镂空盒盖,却是在摸到刻在上面的字迹时,顿下了动作。
无争少主原随云亲启
少林无花敛袖拜上
原随云微挑了眉,一把握碎了盒上的铜锁,取出了其中已用锦帕仔细垫好的一张薄薄木板。
指尖触及上面早已刻画精细的簪花小楷,慢慢摩挲。
丁枫见着原随云眉头愈蹙愈紧,直到将整个木板上的字迹摸完后,竟是连整身的气势,都以重重威压而出,迫得人透不过气来。
丁枫勉强吸了口气,问道:“主上?”
原随云将锦盒放在了旁边的琴几上,寒声问道:“这是谁人送的,可看清了?”
丁枫道:“无人看见,只是在早起时,便于庄外门口处见着的。”
原随云冷冷道:“那群人此时到哪里了?”
丁枫似是早知原随云会有此一问,便道:“胡铁花与沈才骅带着那两个女人正在往洛阳万兴镖局处赶去,英万里和姬冰雁似是去查探贡银失劫的那个镇子……”
他话说到此,竟是停了下来。
原随云转头面向丁枫,道:“无花和楚留香呢?”
丁枫抿唇谨慎道:“尚且不知。”
原随云重复道:“不知?”
丁枫道:“自打他们出了城分开,咱们跟踪的人未跟上几里便被他们甩掉了。”
原随云闻言怔了一怔,随即却又勾起秀美唇角,大笑了起来。
“好,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对手,果然是本事不凡的!”
他大笑着拂衣而起,向外走去。
在丁枫被原随云突然的反应弄得正有些莫名不知时,就听他笑声停下,略微思索后,道:“快去备车,咱们去看看那位南宫庄主。”
丁枫将近前的门扇打开,原随云尚未踏入其间,就感到了里面蓦然传出的暴虐情潮,血腥欲染气息。
耳边充盈的,也是微弱的呻吟无助之声。
他面色淡然的走进屋内,准确无误的走到了桌边坐下,向着内间笑道:“南宫庄主,便是你寻了再多的俊美少年,也终究不是本人,又何苦在此饮鸩止渴?”
原随云话音刚落,就听那处突然传出了一声刺耳惨呼,紧接着,便是刹那静可闻针。
过了许久,才见南宫谨衣衫整齐无染的走了出来,看着原随云久久不语。
原随云被人用如此冷寒的目光审视,竟似毫无所察一般,只是微微抿唇一笑。
南宫谨冷笑道:“原随云,你倒是好能耐!”
原随云微笑道:“南宫庄主过奖。”
南宫谨目中犹如冰雪寒天,他凝目看着原随云,恨声道:“我将枫麓山庄尽数奉上,便是得了你如此酬谢?”
原随云淡淡道:“当日南宫庄主只让在下将七绝擒住废了武功,并未言及其他。如今他那副样子状况仍旧能跑了,南宫庄主自己疏忽不查,难不曾还要怪起在下来了?”
南宫谨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