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雒妃却是回答不上来,她也不晓得要从何说起。
&esp;&esp;太后面色稍柔,“可是这一路驸马欺负哀家的公主了?还是他做了什么让你忌讳的?”
&esp;&esp;雒妃摇头,“都说不上。”
&esp;&esp;她在太后脚边的褥子上坐下,头枕在她膝盖上,一副依恋的小女儿作态。“驸马竟然是心悦儿臣的,可是目下儿臣并不太稀罕,但大殷之势,还非的驸马才可解,是以儿臣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esp;&esp;太后手抚上雒妃发髻,眉目慈爱。眼底更是有世事沉淀后的睿智,“那公主告诉哀家,可是还想与驸马做夫妻?”
&esp;&esp;雒妃抠着太后裙裾上的国色牡丹,神色茫然,“蜜蜜不知道……”
&esp;&esp;太后叹息一声,“既如此,那便一切顺其自然,时间总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esp;&esp;她口吻稍敛,理智而有条不紊的分析道,“哀家倒是觉得有两条路,一则你若能狠下心,因着驸马的心悦,平衡好了,利用驸马之手来达成自己想做的事,未尝不可。”
&esp;&esp;太后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冷肃地看着雒妃,但凡她有一点的皱眉,她也就不说了。
&esp;&esp;“二来。他若与你真心,你若想,也是可以试着接受的,哀家只愿日后他能护你安定不流离便可。”
&esp;&esp;她作为过来人,太明白男女之情的那点,且她从前选择的驸马:大舅子不孕不育
&esp;&esp;当隆冬渐至,整个京城大雪纷飞,处处白皑,一骑轻尘飞扬,最后停在公主府门口。
&esp;&esp;雒妃一身白狐裘皮毛翠竹色绣缤纷分桃的披风,她动作麻利地翻身下马,飞扬而起的冰冷雪渣子犹如漫天星光,雾蒙氤氲,雒妃就成为白茫之中唯一的艳色。
&esp;&esp;她才踏上公主府大门台阶,迎面就是一排溜的男子跪在门口。
&esp;&esp;雒妃脚步一顿,首阳从府中出来回禀道,“回公主,这是从各州上送上来的小侍,说是为了伺候公主。”
&esp;&esp;雒妃见怪不怪,自她插手朝堂诸事,且还带头肃清朝政。手里也很是杀了一些贪官污吏,有些人心浮动的各州藩王或官吏,便想方设法的与她搭上关系,这送人,自然是再过平常不过。
&esp;&esp;她嘴角勾起冷笑,手头敛着的马鞭敲着手心,淡淡的道,“安置在东南跨院,无本宫旨意,不得出院半步。”
&esp;&esp;话落,她居高临下地看到有那小侍脸上已经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欢喜之色。
&esp;&esp;她顿加了一句,“若有违者,杀无赦。”
&esp;&esp;首阳笑着点头,如今东南跨院里的被送上来的小侍不知几许,端的都是有手段有相貌,可是内斗的厉害,让她们这些人瞧着也是乐呵。
&esp;&esp;首阳指挥着小太监,将人送下去。
&esp;&esp;雒妃手里转着马鞭,冷眼瞧着这些人走入公主府,冷不丁落在最后的一名俊俏后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esp;&esp;那名后生,穿着寒酸单薄的青灰色葛布长衫,在这大冬天里,有些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可许是为了维持体面而硬是撑着。
&esp;&esp;“站住!”雒妃轻喝一声,眉目威仪不可亲近。
&esp;&esp;那后生手一抖,顿住了脚,低着头一言不发。
&esp;&esp;雒妃站到他面前,用手中马鞭挑起他下巴,迫使他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