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末,方承跟赵静华一起在疏云区看房,随意找了个理由单独行动,按照手机导航找到了疏云孤儿院旧址。
此时孤儿院已经倒闭了,低矮的围墙散发着潮湿腐朽的味道,这在干燥的北方很少见。
方承回头看了眼挡在孤儿院南面的一幢大厦,它的阴影严丝合缝的将整个小院遮挡住,常年不见阳光,潮湿也变得情有可原。
铁栅栏上挂了一把铁锈斑驳的大锁,方承甚至没用力,把锁头往下一拽就开了。院墙里有一些儿童玩乐的设施,不是脏就是坏,完全没法用。
方承绕着整个孤儿院唯一一个平房建筑物转了一圈,所有的门都被锁上,幸运的是,有一扇窗户年久失修,已经摇摇欲坠。
他翻窗进去,想找到一些能指向贺桤被谁收养的信息,如果能找到收养人的地址,就能找到贺桤。
越早越好。
前世贺桤总是将身体裹得很严实,就算去洗澡,出来的时候也一定已经穿好了居家服,但毕竟一起住了一年,方承再怎么粗心,也发现了他手腕上有不少一看就很深的疤痕,是不一定什么时候留下的自杀过的痕迹。
方承猜,自杀成功前每一天,贺桤都在喟叹生活的无趣,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留恋。
这一世,越早找到他,也许就能让他手腕上的痕迹少几道。
平房不是很大,孩子们睡觉的寝室、卫生间、教室、办公室、医务室等,沿着走廊看过去一目了然。
或许孤儿院当时的负责人觉得没人会来一个废弃的孤儿院偷东西,这些房间竟然没一个上锁的。
档案室已经空了,办公室还有一些文件。方承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房间里阴冷阴冷的,人类曾经生活过却又抛弃这里的痕迹,让这个地方像个鬼屋。
方承加快动作,从办公室出来,又翻了教室和宿舍
终于在宿舍里有了些一些收获——一本孤儿院孩子们的相册。
相册第一页就是一张全家福,三个大人,七个小孩,最小的还在襁褓中,最大的也不过大人的腰线高。
照片很模糊了,方承分辨不清哪个是贺桤,直到往后翻了好几页,他才看到有个极为受弱的小萝卜头对着镜头怯怯的笑。
三四岁的样子,是个没出现没再全家福上的新人。
他穿明显不合身的肥大t恤,被一个老师抱在怀里,眼睛是很浅很浅的琥珀色带着一些绿调,像颗容易破碎的玻璃珠。
是贺桤。
方承迅速翻了后面的所有相片,贺桤却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已经是最后一间房了,他都没有发现能指向贺桤去处的资料。
他失望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那张唯一的照片抽出来放到包里,相册各搁回原处,起身看了眼宿舍破败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