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月月幸福地阂眼,刚想找对方下棋,一个霹雳般刺耳的声音便像一道利剑般插进了她的耳朵——
“Nani?老娘还以为自己眼花,没想到真的那么衰,居然和装瞎的分到一个班!立海明明有那么多王子,搞P啊,真是的!”
一滴冷汗。
装瞎的?闭着眼的,闭着眼的,在说柳吧?
天啊!居然有人嫌弃柳!毛月月当下来了精神,尽管那叫一个错愕。
柳,那是多好一王子?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要学问就有学问,头发漂亮,人也自信,脸又长得俊美清秀,还随身附带知性的气质,对团队更是克尽责任,算是零缺点的好王子了,到底谁才该汗“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啊”?
毛月月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就这声音,真是打死她也不敢忘。对于胆小如鼠、爱命如痴的人来说,魔鬼的声音等同于天雷,任何状态下,都能把精神瞬间提升到最专注!
她蹑手蹑脚地爬起身,猫着腰往前一趴,脑袋便像套在壳的乌龟般,往前一伸。然后和着天时地利,借身前的杂草往脸上那么一挡,再把乌溜溜的黑眼睛一瞪,自然就把五米开外的那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天哪,真是她!那样的姿态,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头发,舍琉璃SAMA,还能取谁?
只见此刻的琉璃同志,正顶着自己招牌式的波浪头,抱着不知名的本子附身在黑板前面。虽然她正背对着毛月月,却不知怎么的让她打了个寒战。总觉得有股令人心惊的邪恶逼杀而来,只得不住地在心里祈求:“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观音菩萨,恶灵退散!”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品行高低,毛月月是明显的毛年不利、毛品不周,越不想怎么着,对方就越不配合。那黑板上也不见有贴多少通知,可琉璃却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半天也没动一下。搞得毛月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烧得额头直冒冷汗。她现在呆的这地头说不好躲,却也着实不安,第一距离不够远,第二位置也不够好,身心皆处于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状态。
莫怪连一向沉稳的毛月月,都逐渐显露出了不耐和焦虑。好在,老天还是厚道的,似是同情毛毛的悲惨境地,随着一句很没气质地低咒,琉璃总算是直起了身子,连着还踹了脚那似乎挂有分班表的黑板。
……这女人!毛月月偷偷地抹了把汗,才想起似乎是听闻过琉璃一向很“嫌弃”柳。唉,居然能和他同班,多好的事啊,这家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各人各爱,她也懒得管琉璃想荼毒的是哪只。反正没鱼也有虾,毛月月就不信琉璃可以把立海的王子统统吃干抹尽,或者,只留桑原一个光头为她照亮黑暗的前程。
反正到时候,她避开点就是,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总之,毛月月现在就一愿望——只求这尊大佛发完牢骚就赶紧走人,好让她快点逃出现在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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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不从人愿,就在琉璃刚踏出转身离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窜了上来,硬生生地截住琉璃,让毛月月满足踏出草丛的脚步,楞是卡着了一半。尴尬的笑靥,就这么正好地对上了不远处两个面容身形都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柳生和丸井。
他们正抗着自己的网球袋信步走来,虽是一高一矮,行动却很默契,举手投足间都彰显了良好的家教。丸井虽走得是可爱路线,东张西望完加嘴里泡泡不断,但走路的姿势却是随意中带着十足的讲究。瘦高的柳生更不用说,只看得到半张的脸上,拥有自信沉稳的表情,面相干净俊雅,更多了一份贵气,比电视里那些演偶像剧的假少爷们多了份浑然天成的贵气。
那两个家伙……一看就是有钱人啊!毛月月在心里叹息,从草丛里爬了出来,既然被眼尖的王子瞄到,就没有再躲起来的必要。好在琉璃正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生拉拉扯扯,完全没有注意到梦中的王子,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更别提她这样的小角色了。
这也算是老天保佑了吧?唉……尽管此刻尴尬地直想落泪,毛月月还是很阿Q的安慰自己。只是这样的举止居然被讲究的绅士,和无遮拦的文太小猪看得正着,真是天要亡她!但至少没被某狼女发现,也算是功德一件。
叹了口气,毛月月装作不在意地往琉璃的视觉死角走去、站定,相信他们和她们的碰面,已成了一种必然。
不过,他们之后发生的一切,还是百分之两千地打破了毛月月的设想。然后,她终于知道自己对琉璃的认识,是多么的浅薄与无知。
BH是没有底现的,强人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强人,就是因为她的无敌,已远远超过了正常人可以揣测的地步。
那个场面,毛月月相信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她也永远都没法忘记。
假设这个世界上真有上帝,如果她真能碰见上帝,她一定要问问——
“如果男人是用泥做的,女人是用水做的,那么腐了的耽美狼又是用什么做的?”六
开始的时候,毛月月真的什么都听不清楚。因为琉璃身边的那个女生,虽然个头矮小,但是胆子很大,做了她估计自个儿一辈子不敢做的事——拽着琉璃的前襟,硬是把她拖到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所以,尽管她们很快就在心不平气不合的情况下擦出了火花,嗓门也越来越大,说到激烈处时,更是没有节制,原本完全消失的声音变得细碎,然后越来越清晰:
“我要说的就是仁王前辈%—#•;”
“*%¥#知道,但是柳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