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沈弋冉和薄瑾年都警觉起来。
薄瑾修也压低了声音:“阿婆说,江画师说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不过没一会,江画师就故意遣散了身边人,在先帝床头去送画给他看,而当晚,一直犹豫不决的先帝就宣布了诏书,大统由当今陛下继承。”
“当年大家都猜疑江画师暗中将当今陛下的画像送到了先帝眼前,这才使先帝决定了大统继承权给谁。”
薄瑾修又说道:“阿婆当时流言很多,也有不少人暗中来审问过她们这些宫女宫人,可是当时谁也没看到江画师的画板中有多余的话。”
“那火盆呢?我记得先帝是寒冬去世,必然是有火盆的吧?”
沈弋冉立刻提到,当年肯定有人查过。
“阿婆说她确实瞧见了火盆之中有火炭之外的灰烬,便拿起宣纸将那些纸灰扇开,落在地板上,用鞋和水给弄到了床底。”
沈弋冉听得低头思索起来,薄瑾年便问道:“也就是说江画师临终的时候还是参政了,说了自己不该说的话。”
薄瑾修点头:“正是,不过大家都没证据,加上陛下对江画师很好,江画师回乡之后还能当先生,这个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说完薄瑾修转动眼珠瞧着沈弋冉和薄瑾年的反应,两人都是一样的沉默思索着。
“我问一句,这江画师身上的事情就算是再大,如今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你们怎么想着忽然调查起他来了?”
沈弋冉觉得薄瑾修既然都参与到了这一步了,想要瞒着他恐怕不好,便抬眼看了薄瑾年一眼:“这和侯爷现在知道的怪事有关。”
说完沈弋冉便起身去将董西洲的山水画拿出来送到薄瑾修跟前。
薄瑾修一看便双眼放光:“你们不会是要告诉我这画是江画师的画作吧?”
沈弋冉抿唇一笑:“倒不是,只是有掌眼的人说这画的风格和当年江画师一样,我便想着是个人才,或许可以帮侯府赚一笔。”
叹了口气之后,对着眼巴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的薄瑾修道:“谁知道一仔细调查才知道此人身份成谜,十分古怪。”
薄瑾年也点头,将自己调查的事情告诉了薄瑾修。
薄瑾修大为好奇,转动眼珠想了一想:“有人冒充一个死人回来,可能牵扯了当年的往事!”
沈弋冉觑眼瞧着薄瑾修的神色,看他是否有畏惧神色,可是看他一脸兴奋,这才接着道:“如今也怪我,将他弄到了咱们店铺中,我又不敢放了他,只能调查下去。”
薄瑾修看向薄瑾年:“那你们如今打算如何调查,我倒是有个主意,还是得去江画师的老家看看。”
“大哥说的是,只是侯爷走不开,这样大的事情也不安心交给别人去办,目前正愁呢。”
薄瑾修立刻一想,那江画师的家乡在扬州,正是薄瑾珏曾经住过的地方,便道:“不如将二弟拉来问问,他肯定知道吧?”
沈弋冉早就想过了,只是不信任薄瑾珏。
薄瑾修说完又摇头:“二弟这人心思多,被他知道了,别说调查了,肯定会让我们不要查。”
“不如这样,我再去问问阿婆他们,联络一下是否有当年相关的人在京都。”
沈弋冉就等着他去出力跑腿,立刻满满斟上一杯:“这事还真只有大哥可以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