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湾沉寂的死水,毫无预兆地沸腾起来!
而我,似乎喜欢这种沸腾!
就好比猫看到危险的动物时,会不自觉弓起身子,竖起尾巴,立起全身的毛发,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
这是种本能。
这种本能,我第一次体会!
我握紧了拳,好想,打败他!
阿蛮随着他的出现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呼吸愈见急促,手中的剑却握的更紧。
那人再次冷哼了一声,紧紧盯着阿蛮僵硬的动作,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这么快就学会用剑对着我了?看来这半年来,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啊?”
阿蛮没有说话,徒自举着剑,气势上却早已输的一塌糊涂。
“你想怎么走?”他低头瞧着阿蛮,拍拍身下的马背,淡淡道,“自己坐上来?还是被锁着拖回去?”
阿蛮闻言猛地收敛了下颚,冷冷道:“你能带走的,只有我的尸体!”
那人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呵呵大笑了起来,我这才听清,他的嗓音像被沙砾打磨过,透着粗犷的沙哑,干涩难听。
笑声骤停,像悬崖勒马般急促,他蓦地收起了笑容,冷冷道:“不要试图惹怒我!”
阿蛮没有说话,剑尖划空指向那人,没有丝毫的犹豫。
视死如归后,他反而平静了下来。
那人静静看了阿蛮半晌,竟突然施恩道:“既然如此,便给你一次机会。赢了,死活便由你。输了……”
他微微冷笑,跳下马背,“便只好付出代价了。”
阿蛮不再僵硬,他甩了甩手腕,换来那人冷冷的讥笑。
那人随手抄起一支树杈,向前进了一步,随意道:“来。”
他的话音未落,阿蛮便以迅雷之势直逼上前,剑尖划向那人的喉口,却被轻易化解。
阿蛮立刻改换招式,蓦地飞起,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跳到那人的身后,直刺背部心脏的位置!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沓!
仅仅是一呼一吸之间,便斗转星移!
阿蛮的武功,绝对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那身后黑压压的人群,皆是冷眼旁观,首领即将被刺,居然无一人出手相助!
“废物!”
那人却突然冷哼一声,仿若不耐烦般,手中枝杈甩动,我甚至未看清他的动作,阿蛮的剑便蓦地脱手而出,铮然坠地!
“唔!”阿蛮痛苦地闷哼一声,居然嘭的跪趴在地,再也直不起身来!我甚至没有看清他哪里受得伤?!
“我说过多少次,动作一定要快于眼睛!下次再这样身未动眼先到,便挖了你的眼!”他看了地上的阿蛮一眼,恨铁不成钢道,“每次都是这样的漏洞百出,拖拖踏踏,毫无长进!记住!一击毙命!不要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就凭你想杀了我?!哼!早得很!”
那人旁若无人地大声呵斥了半天,单手将阿蛮提了起来,冷冷直视,又随手摔到一边,拧眉道:“夜季,捆了拖走!”
叫夜季的立刻跳马跪地,动作利落地捆上了无法反抗的阿蛮,扔上马背。
那人本已经上了马,仿佛还嫌不够解气,又突然跳下马,走到横趴在马背的阿蛮面前,狠狠扣住阿蛮的下巴,冷冷道:“今天,你就给我记住,是死是活由不得你!是我!我说了算!
妈的欺负我相公!我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拼了!大不了拼了!
十五年后,又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可未等我行动,那人便又回头,带着些许不耐道:“把那个女人处理了。”
他说着冷冷朝我的方向一瞥,又回头对阿蛮训斥道:“被个女人跟踪还不自知,越来越没用!”
阿蛮本已经闭目,任人鱼肉,听到这话,猛地抬头,抖着唇失声道:“不要!别杀她!”
他话音刚落,便蓦地白了脸,在黯淡的夜空下,泛着惨白的光,像是极其惊恐般,阿蛮又矢口否认道:“不是!不是的……我真的不认识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