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也有些小好奇,想要去吕蓓卡的房间看上一眼,但她还是有点犹豫:“可是,万一我们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很尴尬?”
“你要不你别去了,就在自己卧室等着。我们两个去,要是被人看见了,我们就说自己迷路了,你还能出来帮我们说几句话。”艾尔西提议。
“好吧。”她沉吟几秒,“这样吧,我在楼梯口给你们放风。要是有仆人来了,我就大声咳嗽,你们赶紧躲好。”
“也可以。”
三人商量好,继续在藏书室消磨了会儿时间,一直到月上枝头,十点钟的时候才从藏书室出来,避着仆人摸到了据说是吕蓓卡的房间外面。
这间卧室在庄园的最东边,离海边也最近。她们打着手电筒,在门口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看到门口的地毯上一尘不染,无论是碎木屑、工人的脚印、油漆粉末和家具移动的印记,丝毫没有正在装修的痕迹。
“看样子仆人们没有和我们讲实话呀。”艾尔西说。
“这个屋子肯定对他们很重要,不然他们为什么要撒谎呢。这越发让我想要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
艾尔西从她随身携带的小包里面掏出了她的工具小刀,清了清嗓子:“我在侦探事务所的时候,学习了一些机械工程方面的知识。这个时候,就不得不使用这个技能来——”
朵瑞亚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就不用给自己冠冕堂皇地找借口了。”
她呵呵一笑,蹲在房门前开始摆弄拿把锁。
“说起来,这种家里面的卧室之类的地点,都是用那种比较老式的简单锁……”艾尔西边撬锁边说,“基本上不会有太复杂的——哎——”
只听“咔哒”一声轻微的响动,门缓缓开了一条细缝。她回身给朋友们抛了个眼神,把工具在包里放好,伸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百叶窗也紧紧地关着,只有缝隙中透露出外面的一丝月光。他们大致看到了一个床铺、梳妆镜、躺椅和各种柜子的轮廓。
朵瑞亚走在后面,轻轻地把门虚掩上,跟随着艾尔西走进卧室里。艾尔西打开手电筒,看到了一个非常豪华的卧室,家具一应俱全,各种装饰也比朋友的卧室要高出几个档次。
经过一年的时间,家具都没有被任何罩子笼罩起来,床铺上面的枕头和被子还摆成等待主人入睡的模样,梳妆镜前有许多造型精致的化妆品,床头柜和雕花的壁炉架上依旧是吕蓓卡最喜爱的兰花。
朵瑞亚伸着手指在梳妆台、沙发和床铺上都摸了摸,这儿干净得就像是有人天天打扫似的。她把自己干净的手展示给艾尔西看:“看来这间屋子一直有人住啊。”
“这个德温特先生不会每天都来怀念亡妻吧?”艾尔西拧着眉头,“这是什么迎接新太太的好态度吗?”
她走到卧室侧边的衣帽间,两排巨大的衣柜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常服、礼服、骑马装、运动装、睡衣,甚至还有泳装。鞋架上也是各式鞋子,有的看起来是聚会时穿的舞鞋,还镶满了宝石和钻石,帽子从宽檐的、绑着绸带的到狩猎的鹿皮帽,应有尽有。
艾尔西又跑到梳妆台前,拿起化妆品和香水的瓶子看了看,又拉开抽屉,在里面发现了宝石戒指、珍珠项链、在夜光下也熠熠生辉的胸针和各式首饰。不过当她试图拧开一瓶乳液的盖子时,却发现瓶口已经有些干了。
她又挨个翻开化妆品的保存日期,发现有的已经过期了。
“看来并不是人在使用,而是把这个房间精心维护在吕蓓卡去世当时的状况。”
朵瑞亚站在窗户前,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在浴室听见的诡异声音,于是侧耳听了听,但只听见了海浪的波涛声。
她拉起百叶窗,打开了窗户,顿时海风裹挟着湿润的空气涌进了房间,还有阵阵的花香。她探头出去,看到卧室外面的墙上种满了鲜花,在昏暗的月色中静谧地盛开着。
“对了,这里也没有她的画像。”艾尔西在抽屉里翻找着,“是不是德温特把她的画像都销毁了?”
“为什么?这是对待自己深爱着的女人该做的事吗?”
两人面面相觑,没有恋爱经验的她们为难地挠着头。
继续查看了一会儿,没有别的发现之后,她们便关上窗户,把各种东西还原到进来前的模样,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艾尔西忽然听见左边的墙面传来了脚步声。她浑身一震,和朵瑞亚对视一眼,立刻推了一把对方,转身拉开衣柜躲了进去。朵瑞亚也敏捷地伏身翻进了床底下。
刚刚躲好,她们就听见墙壁传来一声“吱呀”,那里居然是一道暗门,接着从门内走进来一个人。噔、噔、噔、趴在床底下的朵瑞亚看到了一双女人的脚,穿着黑色带坡跟的靴子,缓缓地来到了床边。
“太太,你在这里吗?”
丹弗斯幽幽地问道。
朵瑞亚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