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剪纸,林烟还给珍珠买了一对可以拉着跑的兔儿灯,节日气息浓浓。最后去买春联的时候,宁则远陪她挑来挑去,最后做主买了裁剪好的对联红纸与笔墨。林烟忍不住讶然,“你要亲自写春联?你会写?”
宁则远屈指敲了敲她的脑门,“勉强入眼。”他这么说。
可他所谓的“勉强入眼”,还是让林烟看傻了眼——宁则远的字很好看,她是知道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宁则远执起毛笔的架势也是有模有样,斑驳的阳光下,他穿着柔软的浅色毛衣,那支笔却在烫了金的纸上游走如龙蛇,简直……帅呆了!
宁则远只是谦虚的笑:“妈的字还要好一些。”
“伯母,你也来一幅吧?”林烟顺势说道。
翁涵之是过去的大家小姐,写出来的字更加娟秀,也更加透着古意,像穿越了大半个世纪,穿越了许多的岁月,沉淀着她一个女人的过往。
林烟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就听珍珠在一旁叽叽喳喳拍手说:“奶奶,奶奶,写得真好看。”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很甜。翁涵之绷着脸微微一怔,然后揉了揉珍珠的小脑瓜,终于淡淡笑了。她问:“珍珠,你想不想学,奶奶教你?”
珍珠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软软笑着说了声“好”,又说“谢谢奶奶”,笑容好暖,能将人心融化了。
林烟在翁涵之眼里看到了一些晶莹,也不知她是不是想到了林烟腹中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还是别的什么。
林烟有一瞬的怔忪,宁则远揽她去湖边散步,留翁涵之与珍珠单独相处。
“放心吧,妈很喜欢珍珠,我小的时候她都不教我,现在真是偏心!”
说完这话,宁则远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有片刻的静默。
其实生完孩子之后,翁涵之的精神状态变得越来越差,不歇斯底里的虐待他就算很好了,哪儿还会教他什么?
这么想着,宁则远抿起唇角轻轻笑了笑,很淡很淡,在结成冰的湖边,在巍峨雪山的映衬下,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孤苦。
林烟看在眼里,忽然想到自己跟着父亲第一次去宁家见到宁则远小朋友的时候,他整个人阴沉沉的,像只孤魂野鬼,还有他那个如影随形的精神疾病……林烟莫名心酸。
眼前这个男人受过许多的罪,却又如此的好,让人好不舍,让人好心疼。
在无尽翻涌的情潮里,在按捺不住的悸动里,林烟动情的说:
“则远,我们结婚吧……”
她只想陪他,这一辈子不管还有多久,她只想好好的陪他,好好的走完剩下所有的岁月。
这是她的誓言,今生今世都不会改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