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着救下了三皇子白均禹,足够让他受到明德帝的赏识。
想着府中的乱子,尉迟恒远也清楚想要将尉迟津接回府中,也不能急于一时,索性便对尉迟津很是照顾,这才让他在年仅十七的时候,当上了太医院院使。
所以,众人心下一直以为尉迟津是受了三皇子的提拔,其实不过都是假象罢了。毕竟三皇子与大皇子现下也是对立的,而尉迟津又是大皇子白均程一派之人,白均禹又哪里可能提拔于他呢?
尉迟恒远自知晓尉迟津身份之后,便也并未隐瞒于他,直接将人绑到一处庄子,将当年事细细与他道来。
不过尉迟津这少年也是个倔的,即便清楚自己是当朝武官之首,尉迟恒远的嫡长孙,也并未变了颜色。
他前十四年,若不是吴老好心将他收养,恐怕世上便根本不会有他尉迟津这个人。而现下来的太尉长孙的身份,与他而言,并非有多重要。
不过因着他是大皇子一派之人,所以身为尉迟恒远嫡长孙一事,也并未瞒着大皇子白均程,而皇后自然也是清楚了此事。
其实皇后在尉迟津并未被尉迟恒远认出之时,心下便有了几分猜测,只不过一直不敢确认罢了。
俞氏当年与程氏,便是关系极好的手帕交,现下清楚尉迟津是好友留下唯一的血脉,皇后自然对尉迟津多加照顾。
当年若不是皇后极为满意叶沐遥,又清楚将叶沐遥的婚事定下对大皇子有利,恐怕也不会将叶沐遥指给尉迟津。
即便是嘴上说了一嘴,后来俞氏也并未下旨,等着确定叶沐遥真真与尉迟津极为适合之后,这才通过明德帝,将二人的婚事给定下了。
叶沐遥现下清楚了尉迟津的身份,心下也是不由的有些烦躁,毕竟尉迟津即使尉迟府的嫡长孙,日后的风波定然不会少了,就说他那个心狠手辣的继母,便不是个好相与的。
想到此处,叶沐遥便觉得有些头疼,但她早已与尉迟津定下了约定,眼下也不好反悔。
且不说尉迟津帮了她不少忙,就说那效用不是很清楚的牵丝蛊,便让叶沐遥心下有些忌惮。
所以,这婚事便也是定下,由不得她反悔了。
不过尉迟津倒也是个好的,叶沐遥虽说并未对他有多少好感,但总之并不会厌恶就是。再加之尉迟津办事极为妥当,倒是个难得的心思缜密之人。
叶沐遥低声叹息,此刻卧房中并无一人,她倒是偷了半天清闲。
没多久,碧玉便回了。现下碧玉这丫鬟已然二十有一,年岁并不算小了,但面上仍是一副生嫩的模样,看着比之铃兰也大不了多少,真是让叶沐遥觉得有些促狭。
“雪狐裘给四小姐送过去了?”
叶沐遥也并未睁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已然送了,奴婢过去挽香阁之时,四小姐正在午睡,柯夫人倒是道了声谢,看来也是很是欢喜小姐送去的东西。”
叶沐遥微微点头,白柯现下在府中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眼下老太太年岁愈大,身子骨儿便没有往日那般好了,所以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掌家权,便再一次交还到了白莲手里。
白莲一向不喜白柯,不过因着白柯的肚子不争气,只爬出来一个女娃儿,所以白莲也并未使出什么腌臜手段,不过是克扣一番挽香阁的份例罢了。
不过饶是如此,白柯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毕竟勋贵人家的丫鬟婆子,惯是会见风使舵的,清楚主母不待见这个庶妹,当下便更为怠慢挽香阁。
所以叶沐遥此刻差人送去的雪狐裘,之于白柯来说,倒也是难得的好物儿了。
眼下正值冬日,天色黑的也早。
叶沐遥现下也没了差人守夜的习惯,毕竟尉迟津经常便会来到碧瑶居,自然不好让丫鬟们见着。
等到铃兰将卧房的灯熄灭了几盏之后,叶沐遥便让她下去了。未过多久,便听得一阵破风声,只见窗子被人给推了开,一阵寒凉之意直接入了卧房,若不是房中一直燃着银霜炭,叶沐遥现下恐怕便会受不住了。
“你今日来的时候倒有些晚了。”
叶沐遥微微蹙眉,凤眸中划过一丝不满。夜间本就困觉,尉迟津来的还如此晚,真真是让她等的好苦。
听闻叶沐遥话语中的不悦之意,尉迟津那张清俊至极的容貌上,倒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眼下的小娘子倒是不若两年前一般,对他极为防备了。如此变化,尉迟津自然是欢喜的。
“以后我会在早些,若是你身子乏了,便先歇歇。”
尉迟津话说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叶沐遥听在耳中,虽说觉得有些不妥,却又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何处奇怪了。
“不必了。”
叶沐遥故意冷着脸,不知为何,现下她见着尉迟津,心头居然会涌起异样之感,这人眼下肩头还有一丝雪花,叶沐遥从软榻上起身,莲步轻移,直接走到尉迟津身边,伸出玉手,轻轻将落在他肩头的雪花给扶了去。
见状,尉迟津一双星眸中闪过一丝暖色,看着在自己面前的这只玉手,仿佛上天的杰作一般,心下一荡,便直接冲动的握在掌中。
叶沐遥倒是被尉迟津的动作给惊着了,却并未开口呼喊,毕竟此刻已然入夜,若是让旁人知晓尉迟津此刻在她闺房之中,那她可便没有半点名声可言了。
即便是尉迟津与她的婚事定下了,亦是如此。
“尉迟津,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