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被得了手,贺元浑身泛起鸡皮,恶心不行,她还未拍开,王良就自个儿一松。
他自顾自一笑,也不管贺元满眼厌恶,就转身离开。
五桃捡起鞭子,沉默递给贺元,她道:“郡主,这种人哪能猖狂太久。”
徐嬷嬷也过来,她叹口气:“您且忍忍,圣上的意思奴婢看不透。”岂不是只有忍,贺元是无枝可依的宗室女,王良可是权势在手前途光明的新贵。
贺元还未从这种落差感反应过来,她捏着鞭发愣许久。
好久,唇都被咬破,渗出了血。
王良出了寺,有仆从递给他马,又不甘问道:“您何苦来这一遭,可是饶了大远路。”
马被王良扯来,他唇角微动:“她这个人记性差,我怕她忘了我。”
两匹快马就此驶向山路。
二莲心疼贺元,搀扶她坐下,淬了口外院骂道:“什么人也能进。”
她却不晓得,大明寺虽然不大,可这后山是特意为太皇太后做了清修之处,又有宫中侍卫把守,哪能随意进闲人。
何况,又是王良。
贺元是没明白,徐嬷嬷却摸清了门道,显然是有人放他进来。徐嬷嬷抿了抿唇,说:“郡主,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吧。”
这些时日,太皇太后见她冷得厉害,不让她天天请安。
贺元如今听得进徐嬷嬷的话,她虽不懂深意,只点头应了。
她转身要走,看见那热锅子起了片油腻。再好的东西也经不住一点儿时辰。再好的人也是。
太皇太后在森森佛像前跪坐念经,她是习惯如此,贺元也见惯了。
看贺元进来,太皇太后止住了数佛珠,她和蔼问道:“你可是见了王良。”
原,王良是先报于此处。
贺元面色愈加苍白,若泪欲滴,“这日子我是再过不下去。”太皇太后拍了拍她,劝道:“哀家早就想说,身为女子,纵然身份高贵,可是哪避得了夫婿纳妾。”
贺元不可置信看去,她的外祖母竟是第一次对她这番说话。
“你被明华宠得糊涂,她日子过不好倒连累你,元元你看后宫,就算坐上凤位,岂不也得纵容旁的女子夺取宠爱。”太皇太后说得语重心长。
贺元仿佛看见她那祖母的身影,一张一合“善妒”“大度”说个不停。
太皇太后见贺元没了兴致,眼神宁看那佛像也不瞥来,不禁下了重药:“你就是傻,为何要和离,那柳氏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上不了台面的外室,你为她低什么头。”
贺元当即就要反驳,太皇太后却阻她,又说:“元元,你不是明华,咱们女子的眼下只是那四方后院,你有千百种法子收拾柳氏,你偏偏选了伤你自己。”
太皇太后目光深意,一句比一句急切,甚是逼问。
“你如今和离,名声又差,又仅仅只是个郡主,你能再嫁去哪。”
一侧的徐嬷嬷皱紧了眉头。
贺元嘟起嘴:“谁说我要再嫁,就算要,又怎会没人娶。”她听得耳朵生疼,只想外祖母别再说此话。
太皇太后不以为意:“就算娶你,又几个能越了王良,他如今是有名的新贵,又长得好。元元你再嫁给不如他的人,你心会甘?”
贺元沉默,她思忖半刻,才说:“有的,有比他好的。”她说得模糊,不肯直说。
太皇太后却勾起了然一笑,转头想起般看着徐嬷嬷,道:“元元,你这个嬷嬷,那年还是从宁国侯进的宫,如今这么多年,哀家都老了你嬷嬷还得照顾你,哀家看着也心疼。你不若早些让她回去休养。”
徐嬷嬷当即跪下,泣道:“奴婢心甘情愿伺候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