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容定濯都没有出现,乔慈衣的确将心放宽了些。
她定定神,尽量挤出一抹显得得体的笑意,她的声音很轻,说:
“相爷,您看,妾的确是不记得当初发生过什么了,但是这样多年过去,如今您功成名就,被万人敬仰,什么都唾手可得,磐磐也在您的身边。妾……过得虽不能叫不好,但与相爷相比,实属微末。当初的事既已过去,可否就让它过去。妾曾经多有得罪的地方,在此再次给相爷赔罪,还望容相海涵。”
容定濯看着乔慈衣这些年几乎没有变化的脸,听了她的话,却是不为所动,反而微嚼她说的“海涵”二字。随即笑了笑。
在乔慈衣打算给容定濯跪下行一个礼,将恩仇一笔勾销时,他却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起。
乔慈衣很快发现,容定濯的手放在了他的腰间,竟是从容自若取下腰带,放在一旁桌上……随即开始解他的外裳。
容定濯今日是直接从官署过来,穿的一身绯衣官袍,腰间是玉革带,这身衣裳,将他本就出色的五官更显得棱角分明,身上权力的积威气势也更重。
乔慈衣怔愣后回神,她没想到他竟会这样。一人之下的权相,他去找小姑娘们不好么?
乔慈衣这才注意到,容定濯进屋的时候居然反栓上了门,她想越过他出门,但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整个人也被他重重按在门后。
乔慈衣觉得自己不算矮了,被他完全笼罩在他带来的阴影里。
还好,容定濯只是解开外袍,并没有继续脱身上的衣裳,他紧握住乔慈衣的手,伸进他的中衣,在他腰侧稍微往下的位置。她见状一愣。
容定濯拉着乔慈衣的手,一点点辗过伤痕处,让她细腻柔滑的肌肤,去感受他那一处皮肤的不同。
属于男人的强韧硬朗的腰腹肌理,让乔慈衣像被烫到般,瞬间就想抽回手,却被容定濯压制得丝毫无法反抗,他冷酷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出,问:“你摸到了吗?这刀伤是你当年留下的,你说,如何海涵?”
容定濯终于放开她的手,乔慈衣赶紧缩回来,然而还是逃不出他的禁锢,依旧被他的手臂锁在远处。容定濯目色仍旧深沉,问她:“想起来没有?”
乔慈衣也没有想到,她与容定濯当初的冲突竟这样激烈?
那磐磐……会是他的孩子吗?出于母亲的本能,乔慈衣最初想到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顾磐磐,容定濯认养磐磐会不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他私底下会不会欺负她的女儿?
容定濯看着她的神情变化,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他嗤笑一声,讥讽道:“你是你,磐磐是磐磐。磐磐就是我的女儿,我只会保护她,不会伤害她。少想那些龌龊的。”
乔慈衣看看容定濯,见他朝她低下头,忙将头转开。
这时,外面隐约传来一道熟悉而悦耳的少女嗓音:“容胜,你怎在这里?你……是我爹派我保护我娘的?”
屋里的男女都是微怔,容定濯立即放开乔慈衣,整理自己的衣袍。他一边扣着衣扣,一边拿余光看身旁这略显慌乱,唯恐被女儿发现端倪的女人。
乔慈衣轻抚发鬓,又将裙子理了理,觉得没有差错,见容定濯也又没有异样,迅速打开门。容定濯则将塔娜扶到屋里,不打算让顾磐磐看到。
少女的声音越发近:“娘亲——”显然是被容胜在外故意拖了一阵。
顾磐磐进来后道:“爹爹!爹爹你也在??”
“嗯。”容定濯道:“磐磐,爹爹过来找乔夫人,调查当年你究竟被谁抱走的事。没有什么结果。”
顾磐磐点点头。她被皇帝那般私下对待过以后,看到一对男女单独在屋里,不免有些猜想。但她父母的表情看起来都很肃穆,因此,顾磐磐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
乔慈衣还是第一次看到容定濯与顾磐磐相处,注意观察两人神情片刻,稍微放心了些。
不过,她又在心里微微冷笑,容定濯见了顾磐磐,倒是一副慈父的样子,跟先前那衣冠禽兽的样子完全不同。但她不可能在这时揭发他。
——
见顾磐磐过来,容定濯就先离开。
顾磐磐打量完这里之后,说:“娘,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自己买了宅子?这里也太简单了。就算你不愿去相府,女儿还有私宅,就在青瓷街那边,比住这里方便。”她怎能接受自己住相府那样的华宅,而娘亲住这样简陋的地方。
乔慈衣看看顾磐磐,女儿的宅子?应该也是容定濯给她的吧?所以她不想去住。
其实她不缺银子,但银子在月摩国,没有带上京城。
顾磐磐又陪着乔慈衣回到停鸿馆,却见负责照料乔慈衣的一名女官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