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邢觅甄的错觉,她总觉得过去的顾磐磐一团稚气。虽说身段是发育好了,可还是给人年稚之感。可顾磐磐昨晚承恩侍寝之后,竟有些女人风致了。
邢觅甄又看看顾磐磐,在猜测,是否她发饰妆扮要变得成熟一些的原因,还是因她……已晓了事,承过雨露,无形中有所变化,总之瞧着眉眼间也似更妩媚。
邢觅甄便越看越不悦,顾磐磐一进宫就能侍寝,这可扎了多少人的心。
顾磐磐懒得管邢觅甄怎样想,除非必要的典礼和宫宴,她并不打算时常跟这些妃嫔碰头。
皇帝已应承了她,说是后宫的规矩她可以自己定。南药房她也可以随意去。
顾磐磐就说:“往后,初一、十五的时候,你们过来请安即可,平素不用上坤承宫来。”
邢觅甄笑了笑,一个妃嫔得了邢觅甄的暗示,说:“皇后娘娘这样说,岂非显得我们太不勤勉?”
顾磐磐看看说话的这位,她记得是冯贵嫔,就道:“若是冯贵嫔想每日请安,倒也可以。非初一、十五的时候,在坤承宫外行礼即可。”
她的话一落,妃嫔中立即有两人发出笑声,是素来不喜冯贵嫔的两位。
冯贵嫔就没有再接话,以免顾磐磐真要她每天跑一趟坤承宫,还不被皇后接见,岂非白白让人看笑话?
邢觅甄却是发现,顾磐磐才飞上枝头没多久,年纪又小,但摆起架子来还有模有样。
如今的顾磐磐,早已不是初进宫时无依无靠的孤女,底气不一样,神态举止自是都不一样。
顾磐磐不打算在宫里受任何的气,她是皇后,她的父亲是容定濯,陛下又喜欢她,她不必受制于妃嫔。
她就叫人分别赐了妃嫔每人一份见面礼,又絮絮聊了会儿天,就让她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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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过皇帝的大婚,闻家的闻夏与闻悬就领了命南征昶国。
议完军务,罗移又进来道:“陛下,裴大人向陛下辞行,说要继续去湖州……”
书房内的人都皇帝心腹,闻言都沉默片刻。
众人都看看皇帝,意思是想知道皇帝打算如何处置裴渡,还让不让裴渡继续担任如此重要之职。
孟宏简就道:“陛下,臣还是信任裴渡。这一番嫁祸,必然是冲着盐政改革而来,现下裴渡做得卓有成效,必然刺了某些人的眼。臣认为,陛下还是该让裴渡继续留在湖州,等他若真有了异动,再做决断。”
闻秋则道:“令公,下官倒是觉得巧合太多,对裴渡实该提早戒备。若是等他真的做出什么逆行,就太晚了。”
孟宏简始终坚持自己的看法:“这虚虚实实的,即便陛下不处置裴渡,也动摇了陛下对其的信任,不敢再完全相信裴渡。这恐怕就是这嫁祸之人的目的。不能轻易中计。”
孟宏简又道:“陛下,再想找一个裴渡这样身家清白,又有此能力,还对陛下忠心的人,可并不容易。请陛下一定三思。”
裴渡之前的尚同,可不就是从其儿子身上被攻破么。
闻秋总觉得孟宏简过于信任裴渡,这也是件危险的事,微微摇摇头,却也没有再出言反对。
隋祉玉终于道:“朕也赞同令公的说法。裴渡如今是集矢之的,盯着他的人太多。他虽是秘密回京,但他从湖州动身的时候,那边恐怕早有人知晓。等沈嚣查一查再说。”
罗移闻言立即去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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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磐磐这头则在等魏王,魏王原叫人给她传话,说要过来看她。
谁知都快傍晚,魏王迟迟未至。顾磐磐派人一打听,才听说魏王肚子痛得紧,立即叫上软轿,前往慈寿宫。
来到慈寿宫,她进了隋祐恒的房间,倒是看到里面有一道熟悉身影,是邢燕承。
他正好当值,过来给魏王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