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部下们那激动地神情,我的心都觉得热乎乎的,开心的不得了。
“许参谋长,有没有清点人数,最终在池州集结的人有多少?”一阵寒暄后,我就问许忠强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军座。”许忠强有些神色严峻的说道:“据统计,我第77军突围时,总人数在六万七千人左右,现在在池州集结的人,只剩下三万八千人,我们在南京进行保卫战时,最多兵力达到过十万人,也就是说,从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十一日(1937年12月13日)开始,至今天,我们损失了三分之二的兵力了。”
“真,真的~~”我声音颤抖的问道。
“是的!”许忠强回答道,“不过,日军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据统计,从民国二十六年十月二十九日(1937年12月1日)南京保卫战正式打响起,至民国二十七年正月初一(1938年1月31日),日军先后在南京战场上投入了十六个师团总计二十七八万精锐,在这两个月间,战死及重伤至完全丧失作战能力的士兵达到了八万之众,其中在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十一日之前的十几天中,损失了一万人,而另外的七万人是在与我第77军的战斗中被消灭的,所以军座,论损失,日军绝对不比我们低啊。最重要的是,我们这次坚守南京一个月,牵制了敌大量精锐部队,对于我们**在华北的部署争取到了充分的时间。”
“军座,另外,还得到一个相当惨痛的消息:日军留守南京的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南京大屠杀,许多滞留南京未逃离的难民遭到了残忍的杀戮。”许忠强强忍着悲痛说道。
“混蛋,混蛋。”我含着泪说道:“我刘振风对不起战死的六万将士,对不起南京的老百姓啊!”说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哭了出来。
“军座,军座,注意身体啊,军座!”许忠强劝慰道。
“传我命令,今后凡遇日寇,必杀之!别人的部队我不管,也管不着,我的部队基本上不要日军俘虏,除非是有重要价值的俘虏!但是,凡是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的鬼子兵,无论有没有参加南京的屠城,一个俘虏都不要!哪怕是他们的师团长谷寿夫和中岛今朝吾,也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我军如遇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给我记住,不惜一切代价,全歼之!”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有没有发电报给武汉军事统帅部?”我按耐住自己的心情问道。
“还没有,军座,在未找到你之前,我们全军就当自己全部都是死人了!”许忠强向我敬了个礼说道。
“胡闹,什么叫‘在未找到你之前,我们全军就当自己全部都是死人了’?万一我真的战死了,你们,也要给我继续活下去,活着给我多杀一些鬼子!知道吗?”我大声训斥着许参谋长。
“是!”许参谋长又向我行了个军礼。
“赶紧发报去吧!”我挥了一下手说道。
武汉军事统帅部
“报告长官,第77军发来电报!”一名少校军官拿着电文跑到陈长官面前。
“第77军的?”陈长官一听是第77军的,马上说道,“赶快!赶快念电文。”
“是!”少校军官停顿了一下后,就摊开电文念道:“我第77军于民国二十六年腊月十六日开始突围,至民国二十七年正月十二日全体在池州汇合,所剩兵力为三万八千人,共计伤亡六万二千人,毙敌七万余人,特此来电!”
“太好了,太好了!原本以为第77军全军覆没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啊!第77军没有被小日本给围歼了,真是太好了!第77军是好样的。回电,回电!让77军在池州休整,补充兵员,并且将伤员送至后方就医,还有,让第77军军长到武汉来一趟,我们军事统帅部、参谋总部要好好听一下详细的南京战役的汇报!”陈长官耐不住激动地说道。
“长官,第77军军长刘振风,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擅自行动,这实属于违抗军令啊,不易于大肆宣扬吧?”陈长官的副官对他说道。
“虽然刘振风军长在没有任何上级命令的情况下私自行动,但是,你也可以看出,他这次的行动拯救了多少未及时撤离南京的我们国之精锐啊。南京一战,击毙日天皇的亲叔叔朝香宫鸠彦亲王,面对日军十几个师团,近三十万人的围堵,第77军可以说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这种勇气在我们军队中能有几支能达到这种程度?当然,刘振风军长擅自行动,理当严惩,但是,现在国家正值危难之际,用人之时,刘振风率部离开驻地前往南京时,他的部队并没有具体的防守区域,实属于闲置的部队,论不到渎职,再说这次的南京之战,其功至伟,大长了我们中**队的志气,大灭了狗日的威风,功过相抵,不奖不罚吧!”陈长官背着手说道。
池州第77军军部
“军座,军事统帅部来电,要你在正月十六日到武汉述职。”许参谋长对我说道。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此时,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正好去武汉大医院里看看,换换药什么的,好早点康复。
“自忠啊,部队的休整就拜托给你了!万一我这次回去被撤职或者说有什么事的话,部队就交给你了!”我拍了拍张自忠的肩膀说道。
“军座,如果那些什么调查局的人敢对你怎么样的话,我定将提兵来救你。”张自忠说道。
“胡闹!不许做这样的事,知道吗?日本人正巴不得我们窝里反呢!不过你可以在池州扩军备战,当然,前提是我万一出事了的时候。”我贼笑着说道。
“扩军备战?军座你的意思是,人员超编?”张自忠问道。
“是的,我们第77军越是强大,调查局的人就越是不会动我一根汗毛,这就是军事威慑。想想我77军这么一支从生死线上爬出来的部队,放在哪儿都是一种威慑啊。”我正儿八经的说道。
晚上,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衣物和需要随身带的东西后,就早早的休息了。第二天一早,我带着警卫员小张和一名司机,坐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开始开往武汉了,我知道,我的家人都在武汉,想想能够见到家人了,我的心情就激动万分,今年的元宵节终于可以在家里过了。
傍晚时分,我们的车开到了武汉市区,我首先来到军事统帅部报了个道,然后打听了一下刘江鹏将军的住所地后,就驱车赶到了刘公馆。
刘江鹏在武汉所住的地方,其实并不像在南京的住处那样,有个独立的院子和花园,相对于南京的家来说,这里是较为简单的,毕竟在武汉能呆多久还是个问题。
我调整了一下激动地心情,敲了敲我家的房门。
“来了,来了!”我二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到了亲人的声音,我突然觉得有种想哭的感觉,自民国二十四年参军至今,我还没有和我的家人见过面,常年在外打仗的生活,让我对家有了更深的感觉。
门开了,我二姐抬头一看,顿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二姐,我,我回来了!”我有些哽咽的说道。
“小风,小风,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二姐激动的抬起手来,抚摸着我的脸颊。
“二姐,是我,是我。”我也无比激动的说道。
“让姐看看,让姐看看。啊呀,你,你受伤啦?伤得重不重啊?”二姐看到我手上还打着绑带,刹那间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