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花的一番话,顿时令武效军惊愕和茫然,心里一阵紧张,突突跳个不停。
原来她是为这个把我约出来,太荒唐滑稽可笑。罗筱姐妹已经让自己深陷爱情的漩涡之中,压得喘不过气来,一旦再被梁玉花纠缠其中,真的要惶惶不可终日,心乱如麻,苦不堪言,难以脱离感情纠葛和爱情苦海。
想到此,强作镇定,呵呵笑道,“你心情不好,话有点冲动,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梁玉花双目注视着武效军,用低微温柔的声音道,“我不是冲动,也不和你开玩笑,是经过深思熟虑,好长一段时间观察和思想挣扎,才鼓起勇气出来的。你不知道暗恋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那种感觉是无法理解和体会的。”
看梁玉花十分认真坦诚的表情,武效军一脸正色道,“请你保持清醒和理智,你的心情和心意我可以理解,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种人,根本不能做你狭义上的男朋友。生活不只有爱情,还有更多的梦想去实现,还有更多的事情去做。希望你不要为他人所迷,不要为别人所惑,多多保重,好好珍惜自己,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学习。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行一步,告辞了。”完起身悄然离开。
武效军沿着路边的人行横道边走边想,苍蝇不叮无缝隙的蛋,自己整日忙忙碌碌,也不会有乌七八糟的烦心事接踵而至。这个梁玉花净是从中添乱,今日拒绝了她,明日不知还会做出什么来,以后不能给她任何丝毫幻想。面对平淡的校园学习生活,再一直缠绕在男女情事之中,肯定会出事的,是该放一放,换个生活方式,认真思考下一步做些什么有实际意义的事了。
一段时间以来,除了正常上课时间,武效军开始独自一人到大街上闲逛,看能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挣钱地方。半个月的时间内,他曾为企业在大街十字路口上散发小广告,被城管撵的心惊肉跳四处躲藏;身穿卡通服装在新开业店门前向进出店内的顾欢迎致谢,招惹的小孩子围着团团转;在中型超市内当卸货工,被班长克扣工钱一怒之下离开。虽然没有一项称心如意能够做的时间长的,但毕竟是一种经历,体验到生活的艰辛和不易,也颇具收获。
这天中午,武效军正在宿舍里躺着休息,老乡陈一剑来找他,简单闲聊一会儿,陈一剑问道,“你最近忙些什么,整日见不到你的人影?”
“瞎忙,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儿!”
“做家教你愿不愿意干?”
“好啊,只要有合适的,当然愿意做了,是什么情况?”
“在附近平西机械制造厂四号街坊家属院有家夫妻双方都是厂里的中层干部,平时工作特别忙,没有闲暇时间照顾马上就要考初中的儿子,担心考不上好学校,想请个家庭教师给辅导一下。如果你要是有意向的话,改天我带你到他们家当面谈一谈。”
“我可不懂这里面的哈数,你得告诉我都和他们谈什么,怎么谈。”
“要谈的主要有三点,一个是时间,一般每周六、周日两天,如果你有时间,也可根据他们的要求确定。再一个就是劳务费,前几天他们和我的是不超过每小时二十块,到时候在商量。最后就是按照孩子目前的学习状况,确定要补习的重点和内容,及要达到的程度。把握住这几点就行了。”
“照你这么,我就过去试试,不过我担心做不好。”
“没有啥担心的,也不复杂和困难,只要把孩子哄好,成绩多少有点提高就行了。”
平西机械制造厂是国家“一五”时期在平西所建的八大国有厂需之一,也是全国最大的工程机械先进制造企业。厂内拥有职工六万多人,多个家属院与菊花百货和平西医学院及附属医院相邻。近年来,受国际国内大环境的影响,各大国有企业之间竞争十分激烈,平西机械制造厂不再具有当年的辉煌,逐年走向滑坡之路,职工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
第二天中午,武效军和陈一剑来到菊花百货大楼北侧文化路旁边的平西机械制造厂四号街坊家属院。院子比较大,有二十多栋六七十年代苏俄式建筑风格早期的三层公寓楼,有五六栋是新建不久的单元房,各项设施显得比较陈旧。正值午饭时间,院内行人零落稀疏,远远看到一栋新建楼下,有一个中等个子,身子微胖,头发稀疏,脑门锃亮,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皮鞋擦得明亮,三十六七岁的中年男子,正抬起手腕看着手表。
陈一剑,“效军,看着没有,前面那位就是就是孩子的爸爸,是我那个学生的母亲给介绍的。”
“看样子,他的派头不小。”
佟经理看到了两人,向前走了几步,大声喊道,“小陈来了,赶快到家去。”着,目不斜视地打量武效军一番。陈一剑忙做介绍,“佟经理,这位是我们学生会学习部的副部长,九四级六班的副班长兼生活委员,也是我的老乡武效军。这位是精密轴承分厂的佟经理。”
武效军赶忙上前,干脆利落地声,“佟经理,你好!”
佟经理伸出手来握住效军的手,满面笑容地,“效军同学,你好!请上二楼,你嫂子和孩子都在上面等着呢。”
三人上了楼,开门的正是佟经理的夫人,年龄也就是三十四五,中等身材,丰礀绰约,瓜子脸,十分白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格外文静,穿着讲究干净利落大方,属于那种标准淑女型貌美少妇。见武效军和陈一剑站在佟经理身后,非常热情地把两人让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