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令,可民间才经了一场足够八卦三五年的叛乱,所以这个所谓的朝廷要犯们倒不大放心上。
于是就搞得们四一路太平,穿城过镇,走得再没有那么舒坦,就连浴池小弟殷切盼望的劫道土匪亦或是救世大侠都没有遇上一个。
后来浴池小弟哀声连连,直说因为没有跟着秦璋所以连碰见坏的几率都直线下降了。
总之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头,们四趁着此时气候宜,就一面悠哉地逃命,一面悠哉地旅游,结果就搞得临近若虚山时,纷纷都胖了一小圈。
其实若虚山这个地方,细致地来算,应该是个三不管地带。无论是西边的北戎还是北边的柔然,抑或是南边的大齐,都多少沾了些,所以一般情况下,考虑到政治敏感问题,也没什么会来若虚山,更遑论是大批马入驻。
但眼下们就遇见这一个八百年难见的稀奇情况,若虚山下竟然有大范围武装力量出没。
于是们四个只好弃车步行,徒步从西面迹罕至的地方上山。但卓娅腿脚不爽利,所以们的平均速度就变得很低。
夜幕压下来的时候,们恰巧走到了半山腰上的密林中,安平认为夜间行路并不妥当,何况卓娅的情况也不允许们去冒这个险。
浴池小弟听了安平这个结论后,显得十分失望,默默走出了们的视线,主动去寻找能够烧起来的干燥枝叶。
趁着浴池小弟去寻柴禾的空当,安平与树下替卓娅铺了个软塌塌的棉垫子,好叫她坐得舒服些。
安平将棉垫抹得平展,然后问:“沈凤歌,山下那群可识得?”
望他一眼,说:“他们从头到脚都裹着黑衣,就算识得也变成识不得了。”
卓娅哼了声道:“白日里作那般打扮,非奸即盗。”
安平闻言蓦地笑了一声,旋即就颇有深意地望望,“也不尽然罢。”
然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汗毛倒立迎风飞舞,于是咕咚咽下一口口水,说:“去瞧瞧浴池小弟,若虚山上机关多,他恐怕会中招。”
举了火把踏着遍地枯叶而去,再次检讨了自己一时冲动领回了安平这祸害。
时至今日,安平也已对说了实话。其实那日战场上遇见他时,他那副惊恐万分如小兔似的表情,确然是装出来糊弄敌的。只是他没料到会碰上这么一个脑回路有问题的,所以才会被擒住。
安平说,那时若不是突然一个欺身到了他侧旁,恐怕脑袋就已经跟脖子分家了。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叶九恰巧也场,于是这厮就笑得比占了花花便宜还要欢乐,直嘲笑白领兵征战多年,越活越回去。
“沈沈沈沈、沈姑娘——”
一个颤颤巍巍、凄凄惨惨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过来,那语调简直可与半夜鬼叫相媲美。
转头回去,火把一晃,正巧照到一张脸。
但却不是浴池小弟的脸。
一条碗口粗的巨蟒正吐着红信子从树枝上垂下来,它口中的腥臭气直扑脸上,熏得下意识地干呕了下。
然而不动则它也不动,这一动,它就猛地向蹿来。
“妈、妈呀!”
随着浴池小弟一声惊呼,甩手将火把往巨蟒扔去,但却因用力过猛一个趔趄摔一堆枯叶上。
触手处,凉凉滑滑一片。
心底咯噔一下,就没敢再动,然后对着浴池小弟喊道:“浴池,快带卓娅和安平连夜上山,此地不可久留。”
说话间,那凉滑的物体就已缠上的手臂。
闭了闭眼,这才是真正的天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