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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1页）

霄。”

江声雷神色惊诧，说道：“当真？梅二少怎会认识此人？”梅无问道：“我也不知，只知舍弟带了他和一个叫陈近云的少年一起回来。”

江声雷跨上前一步，说道：“快带我去见他！”

梅沧浪和梅无问见他急迫如此，都不禁奇怪，站起身来，问道：“请问这少年究竟有何紧要？”江声雷沉吟道：“我也不十分清楚。但我听火教中人说起此事，都戒慎恐惧，极为严谨。张去疾曾提起这是教主亲自交办的任务，嘱咐护法和尊者们一定要将这叛徒捉回独圣峰。”

凌霄老早便从江离口中得知这“秘密”，甚至身历其境，见到他们以大铁笼囚禁那假的凌霄，自然不以为奇；陈近云听了却不由得一愣，心想：“凌大哥得罪了那黑脸尊者，受到追捕是应该的，但为何说他是‘火教叛徒’？”

梅沧浪问道：“你打算将他抓起，交给火教？”

江声雷沉吟一阵，微微摇头，说道：“不，要视情况再做发落。我得仔细观察此人，看看火教为何对他如此恐惧重视。或许他身上藏有什么能打击火教的秘密。”

众人一边谈论着，一边推开石门，走了出来，沿着甬道回向梅庄。凌霄和陈近云躲在靠近壁顶的石道中，大气也不敢透一口。直到人声消失，甬道中一片黑暗，两人才慢慢往后退出，从高处跃下。

凌霄素能倾听别人心底的声音，但与陈近云相处数月以来，他几乎不用去听陈近云的心思，因为陈近云向来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心中从来藏不住事情。此刻也是一般，等到人声静了，陈近云便心直口快地开腔了：“凌大哥，他们为何说你是火教叛徒？咱们现在是要逃，还是出去见江声雷？”

正文　卑躬屈膝（2）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56　本章字数：1028

凌霄心中感动，他知道陈近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仍旧全心全意为他打算。他想了想，说道：“近云，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说我是火教叛徒。我跟你说过我的身世，唯一未曾告诉你的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我完全不记得自己五岁以前的事。我猜想那段时间我曾被带上火教独圣峰，见过段独圣，但我始终想不通，一个五岁的孩子如何能背叛火教？而我离开火教多年，他们又为何不断追捕我？”

陈近云摇摇头，说道：“如果连你也不知道，我多想也没用。那么现在你要去见江声雷呢，还是避开他？”

凌霄道：“让我想一想。”他静下心来，跟孩童时一般，伸指节轻触眉心，闭上眼睛，沉心观望江声雷这个人。他知道江声雷早已有心反抗火教，听闻了十八字呕血签辞后，更坚定了起事的信心。然而当所谓的签辞“真迹”出现后，他又不禁动摇了，怀疑真迹是否和自己所知不同，其中是否另有秘密。凌霄心中思量：当时爷爷神卜子曾说过，签辞中的“异龙现，江湖变；灵剑泣，野火熄”四句，虽然和“群雄集，野火熄”不同，但意义隐晦难明，江声雷就算得到了，也定然无法参透。然而江声雷不愿火教得到签辞的用心是正确的：签辞绝对不能落入火教手中，以免段独圣有机会毁灭异龙和灵剑。凌霄又往未来看去：江声雷毅然走上反叛火教的这条路，艰险无比，随时能跌得粉身碎骨。他将全副身家性命都赌上了，横在面前的却只有失败的鸿沟，痛苦的深渊。

凌霄看到此处，不禁感到一股深深的悲哀。他睁开眼睛，说道：“我要去见江声雷。”陈近云点点头，二话不说，当先往通向梅庄的甬道摸索前行。

二人出了密道，回到湖边小径。此时庄中已是一片混乱，只见许多庄丁打着灯笼来回奔跑，显然已发现二少爷的两个客人不见了，正四处搜寻着。

陈近云双手叉腰，大声道：“我是你们二少爷的朋友陈近云，快带我去见梅庄主！”几个家丁闻声奔近前来，一人提着灯笼往二人的脸面照去，另外几个持着梅家闻名江湖的梅家双枪，枪头对准了二人胸口。

陈近云喝道：“我们来梅庄是客，你们江南武人竟是如此对待客人的么？”那数名梅家弟子被他一吼，不由自主放低了双枪。陈近云道：“我们要见庄主，还不快带路？”几个弟子互相望望，微一迟疑，才收起枪当先走去。

凌霄和陈近云跟着梅家弟子，来到一座僻静的小园，园中似乎是间书房。一名弟子入内通报，随即引二人进门。但见梅沧浪和江声雷坐在房中，见到两个少年进来，一齐站起身。

正文　卑躬屈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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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曾偷看到江声雷，江声雷却从未见过他。此时二人目光相接，互相凝望，凌霄慑于江声雷人矮小却惊人的气势，江声雷则惊于凌霄年轻却异于寻常的神采。

江声雷开口问道：“你就是凌霄？”凌霄道：“是。”他转向梅沧浪道：“梅庄主，我想和江掌门单独谈谈。”梅沧浪向江声雷望去，江声雷点了点头，梅沧浪微一迟疑，便走了出去，陈近云也跟了出去，关上房门。

江声雷在书房中踱起步来。他身材虽瘦小，气势却绝不弱于凌霄见过的其他数派掌门人。凌霄开口道：“在虎山时，我曾失手打伤令子江离。他现在如何了？”

江声雷一呆，停下脚步，说道：“你就是虎山上……虎山上扬老大夫的弟子？”凌霄点了点头。江声雷皱起眉头，又问一次：“你就是凌霄？”凌霄道：“不错。”江声雷接着问了个十分古怪的问题：“你怎么知道？”

凌霄想了想，说道：“我是猜到的。”在那一瞬间，他领悟到江声雷对于老人家派人求签、将自己安顿在大雁观和虎山的计划一定有所与闻，接着反问道：“你和老人家，是什么关系？”

江声雷在桌旁坐下，抬头凝望着凌霄，神情严肃，缓缓说道：“老人家是我一世的恩人。他让我水里来，火里去，我都不会皱一皱眉头。”

凌霄感到一股哀伤充斥心头，重复道：“他让你水里来，火里去，你都不会皱一皱眉头。”江声雷道：“怎么？”凌霄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我知道了。江掌门，你现在见到我了，打算如何？”

江声雷凝思一阵，才道：“老人家是怎么跟你说的？”凌霄道：“我从没见过他。”江声雷点点头，说道：“嗯，你从没见过他。那么你自己打算如何？回去火教发掘真相，还是继续逃亡？”凌霄道：“你若是我，你会回去么？”江声雷嘿了一声，说道：“自然不会。”凌霄道：“我也是这么想。”

江声雷沉吟道：“但我认为，你应当主动了解火教的内情，才能够知己知彼，防患于未然。今夜火教召集华山和其他门派赴岳州总坛大光明寺集会，说有重大指令要宣布。”他顿了顿，说道：“我认为你应该跟我一道去。”

凌霄凝望着江声雷的脸，见他左颊的疤痕纹丝不动，他知道江声雷对己并无恶意，当下说道：“好。”

正文　卑躬屈膝（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