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看,我这个四弟如何?”
红香绿玉对视一眼,“四爷不爱说话,又不爱理人。”
“是啊,四爷正眼看也不看奴婢,好像奴婢是个无盐丑妇。”
胤礽淡笑着搂过她俩,红香绿玉靠在他的肩头,齐齐道:“奴婢最是愿意留在太子爷身边!”
胤礽没有应声,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是为了他这个人,还是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呢?逢场作戏的话语他听得太多了,惟一听见过的几句真心话语,又因为时间久远而渐渐模糊,如今惟一记得的,就是那人已将真心给了别人,再不会多看他一眼……
胤礽悠忽松开手走到窗边,将一杯浊酒倒入水波之中,“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命么?”红香绿玉听得他口中之词,面面相觑,胤礽回头,脸上又回复了那样轻狂的笑容,“愣着做什么?起舞,奏乐!”
64欲动
南巡归来后;因心情舒畅;调养得法,从容的虚寒之症已大有好转;一时曾太医也不命她吃药;只以膳食调理。这天从容吃过一盅乌鸡汤;正想松开发辫梳发时;就有一人来说琳蕙找她过去。从容十分诧异;可又不能不过去,只得收拾一下匆匆而出。
到了琳蕙房里时,她也正让小丫头梳发,见了从容进来;便屏退众人道:“小瞎子;你手艺好;爷的头发向来都是你梳的,今日能不能也为我梳一梳?”
从容尴尬道:“奴才只会梳辫子。”
琳蕙嫣然,“这个时辰,你只要为我篦一篦就是了。”
从容无法,只得取过梳子为她篦头,琳蕙半闭着眼道:“你这力道正好,不轻不重的,怪不得爷只让你梳。”
从容干笑道:“奴才也是练了多时,从前爷还说奴才的手势重呢。”
琳蕙微微颔首,一时又不出声,从容心下越发疑惑,许久后终忍不住问道:“福晋今日找奴才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么?”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近来爷总不过来,我想问问爷的近况而已。”
从容听说,放下心中大石道:“爷近来十分忙碌,皇上交办的差事、太子爷交办的差事、还有各位爷之间的应酬,爷另外还要念书写字,都快脚不沾地了。”
琳蕙睁开眼道:“忙归忙,可总也不过来是何道理?即使不来我这儿,婉馨、如墨那儿也该去坐坐。子嗣大事,爷就这么不放在心上么?”
从容心下一惊,她隐隐听说琳蕙今日入过宫,难道是德妃又给她压力了?“奴才知道了。”
“你知道有什么用?回去说给爷听。”
“是。”从容应下,心里却想着为了子嗣大事,胤禛更应该留在书房嘛。
琳蕙点一点头,对镜而照道:“小瞎子,爷最近还爱吃甜么?”
从容想一想,摇头道:“爷的口味淡了,爱吃清爽的了。”
“那么荔枝……”
“荔枝还是爱吃的。”
“茶呢?”
“仍是普洱。”
“还一味爱青么?”
“爷近来也很属意玄色。”
从容对答如流,琳蕙从镜中看她道:“小瞎子,你倒都清楚。”
从容手上一滞,复又慢慢梳理道:“奴才跟着爷的时间长了,就都记得了。”
“那么……”琳蕙看着镜中紧蹙眉头的自己,付度着道:“那么你可知爷在外面,是否有一个叫容容的女子?”
从容手一抖,脸上就有些变色,琳蕙回头,从容急忙低头继续为她梳理,“奴才不知。”
“是么?”琳蕙看她刚才神情,就认定她是知的,“我不是个粘酸吃醋的,爷若真喜欢她,不如就娶她进门,在外藏着掖着,也不是长久之事。”从容呐呐无言,琳蕙又道:“有也好,没也好,总之我是为了爷好。爷成天不见影,我就先对你说了,到时候爷爱听便听,不听我也无法了。”
从容走后,琳蕙仍是一下一下梳理着长发。容容……容容……究竟那个容容是什么人,能令他一直想着念着,连梦里都是那样甜蜜安心的微笑?琳蕙放下了梳子,她总觉得她曾在哪里听见过一个相似的名,可是,一时又总是想不起来……
胤禛从胤禩那儿归来时,天上正下着淅沥小雨。小邓子为他打伞,小年子为他打着灯笼,一路送至书房后,福喜过来将他迎了进去。胤禛拂一拂肩头的雨滴,向他们道:“你们都下去罢,我今晚就在书房了。”
小邓子何小年子答应着离去,福喜却没有走,“傻丫头让福晋给叫进去了。”胤禛一愕,福喜又道:“再不回来的话,爷还是进去看看吧。再有,侧福晋的丫头过来说,侧福晋着了风,这会儿卧病在床,想请爷过去看看呢。”
胤禛一抿唇角,“请过大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