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份录音在,加上美玲通过他妈妈给他带了句话:“你现在是未成年,但你总会有成年的时候。”
一句淡淡的威胁说得意味深长。
段荣很聪明,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不得不安分下来,被压着打电话道歉。
……
新戏拍摄很顺利。
这是一种和其他剧组完全不同的体验,每天都是动作戏与枪战,一天天摸爬滚打,戏服每天都需要洗,否则脏的没法穿。除此外,剧组跌打药亦消耗了不少,人均身上布满淤青红肿皮外伤,进剧组就是一股药油味儿。
江秋十也不例外,剧组里拍打戏,哪怕再怎么放水,落到身上也是实打实的。每天忙完后就是回房间,自己脱衣服上药。
阿祥眼睁睁看着老板一天比一天彪悍,说:“老板,你现在是要走硬汉风格吗?”
江秋十比了比手臂:“没那么夸张吧?”
正说着,杜荣飞来了,他脖子后衣领未遮住的地方露出半块红圈,一看就是拔罐的痕迹。
不打不相识,剧组的氛围反而迅速融洽起来。不少人经常聚一块儿去镇上唱唱歌吃吃夜宵,偶尔拔个火罐什么的。
“组里请来了一个真的缉毒警察,听说是好几年前退下来的,一直保密。你要不要来?”杜荣飞神秘兮兮道。
他们之前参观过,也听过不少科普,还一起军训了大半个月,但再机密一点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展览给他们看。这回还是为了起教育作用,剧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隐秘地请来了一位。
江秋十拍板:“走!”
请来的缉毒警察姓李,导演套近乎叫他老李。老李其貌不扬,瞧着和路边等公交上班的中年人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看左腿那条空荡荡裤管,和椅背上靠着的一副拐杖的话。
老李没管那么多,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开始讲。
从毒品的危害,到禁毒工作的艰难;为了戒毒,国家做了什么工作;最后,他还模糊了关键信息,讲述了一个相关的故事。
他说的,其实大家在缉毒大队都听过,老实说他的语言组织能力也并不好,干巴巴的。
但没人打断他。
“……那个时候,根据消息,有一个团伙到了边境,可能想走私进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弄。”
“反正就搞了个队,一直在边境守,边境线长啊,山路陡,大家沿着划好的区,牵着狗,天天都要跑几个来回。有些地方开车开不过去,要靠走,天天都要走,就防着一些东西过来……”
“……经常都能拦下点人,有些故意跑过来的,还有的过来旅游迷路了。有一次,大半夜的,两个人一个小队,一起巡逻,就怎么呢,反正听到了点不对劲。”
“隔得老远,有一辆小车要开过来,想强行闯关。那车没开灯,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清,开近了,我们才知道是车……”
“……当时就把兄弟们搞起来了,那车停都不停,就冲过来,喊了也不停,速度越来越快。我们打算强行让他停下来,结果跑到近前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那个车上装了炸药,爆炸了,当时在场八个人,死了三个。还有一个……”他指了指自己的腿,“腿断了。”
“强强也没了。”强强是他们养的军犬的名字。
“那些人就是想打着,先把这里搞混乱,然后再趁乱从山那边偷渡进来的主意……”
“……查得严,藏哪儿都能找出来,他们就来了这招。后来抓到了,问,车上的司机是谁。是个他们拐来的女人,他们拐了一对母女,把女儿留下,让孩子妈开车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