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收拾好了。”秦无忧握着软榻上的两只包袱,微苦地笑说。
阿依望着她勉强微笑的样子,心里不好受却没说什么,丫鬟也没多带,只带了顾妈妈、柳叶和薄荷,奶娘也没要,由顾妈妈抱着雪团,因为压根没人关注秦无忧和雪团的去向,一行人顺利出了公孙府。
阿依将秦无忧和孩子安顿在秦宣的院子里,秦宣被秦无忧的模样吓了一跳,得知真相拍案而起,挺着还没发育全的小身板就要冲出去找公孙霖算账,被阿依赶回去念书了。
秦无忧大概在公孙府过于神经紧绷,因而异常疲累,才安顿好便搂着雪团睡着了。阿依从薄荷口中得知公孙霖昨夜和秦无忧吵了一架之后彻夜未归,心中越发恼火,着人去查找公孙霖的下落,很快便得到了回音,公孙霖此时正在秀春楼内喝花酒。
得知这个消息的阿依一张发绿的小脸彻底青了!
……
秀春楼。
燕妈妈满脸悲催地看着秦大夫带着二十来个壮汉气势汹汹地杀到秀春楼门口,迎上来讪讪地道:
“秦大夫,你这是……”
阿依望向她,顿了顿,嫣然一笑:“我来找公孙霖。”
……这笑得怎么这么毛骨悚然,这架势不像是来找人倒像是来揍人的!
“公孙大人在三楼,”燕妈妈一边无可奈何地在前面带路 ,一边讪讪地小声说,“秦大夫……别闹得太大了让我难做。”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阿依温和地笑说。
……笑得比刚刚还要毛骨悚然!
“包厢里的都有谁?”阿依笑问。
“公孙大人、林小公爷、安乐侯、南安郡王世子、叶大人、陶大人、孙二公子、夏五公子。”
阿依点点头,跟在她身畔的绿芽一脸兴奋,阿勋则到底年长,有些担忧地轻声道:
“姑娘,若是闹太大惊动得太多不好吧?”
阿依嗤笑一声,潋滟的杏眸里掠过一抹波光:“正是要闹大才好呢!”
一行人跟随燕妈妈来到三楼包厢,今日是衙门的休沐日,帝都大小官员都放假,因为此时是白天,客人并不多,这时候还在秀春楼里的客人多半是昨晚留下来的。燕妈妈在一扇红木大门前停下,自内传来醉醺醺的大笑声与调戏声,妓子们的莺声燕语恍若银铃一般动听,即使隔着门扇仍旧能想象到其中的放浪**。
“公孙大人,芊芊敬你一杯!”
“公孙大人,茹茹也敬大人!”
“茹茹这小手真是又白又滑,来,和爷喝一个交杯酒,你若是把爷伺候高兴了,爷就把你赎出去让你做姨娘,如何?”
“真的?茹茹好开心!”
嘭!
阿依平着一张小脸十分暴力地一脚将紧闭的门板踹开,刹那间烟尘四溅,木屑纷飞!
燕妈妈的面皮狠狠一抽,她的红木门,她的西南特产红木门!
坐在包厢里狂欢一夜喝得醉醺醺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酒醒了大半,纷纷瞪圆了眼睛回过头,南安郡王世子率先怒喝道:
“谁!谁这么大的胆子……”话怒到一半在看清阿依的脸时吞了回去,眨了两下眼睛,诧然,“秦大夫?”
阿依的眸光却落在正与茹茹嘴对嘴喝交杯酒的公孙霖身上,寒光一闪。
林康则开始东张西望地寻找,一头雾水地咕哝:“阿砚又没在,袖珍母老虎这是来捉谁?”
“莫非是来捉我?”楚元指着自己狐疑地问。
“她又不是你老婆!”林康无语地说。
楚元呆了呆,勐然回过神来,手一拍却目露惊恐,狠拍着林康仿佛想到什么极可怕的事情,语无伦次地道:
“蒲荷!蒲荷!必是蒲荷要来了!我什么都没干,我先走一步!”说罢竟然一跃而起顺着窗户跳了下去。
林康的面皮狠狠一抽,哑然无语。
公孙霖亦被巨大的门响吓了一跳,望向门口的阿依,酒全醒了,眼里掠过一抹不自在,下意识一把推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