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抓我,无非就是想要用我去威胁督伦,你们这样做,何其卑鄙!”穆榕榕想要动弹,怎奈自己的手被缚住无法,又怕伤到了孩子,她只得作罢。孩子还有一月就将出世,她甚是担心这般长途跋涉会伤害到孩子。
那男子双臂环在胸前,似在养神,瞄了一眼穆榕榕却是不语。或许在他眼中真的不削理睬她这个汉人女子。
忽闻急促的马蹄声靠拢来,“戈卓,有人追来了。”
这个叫戈卓的柔然男子猛地掀开马车的帘子,“该死!”他看了泥泞路上的车辕痕迹,一掌打在窗棂上,马车震了几下。
“怎么办?”车窗外马上的男子问。
这个叫戈卓的男人思索了一下,“停车!”不待马车停稳,他便拽起穆榕榕就跳下马车,直奔林中而去。
穆榕榕生怕伤到了孩子,只得跟着他往林中走,她知道郁久闾那盖拿她有用,这些人暂时还不会杀她。
马车继续往前驰骋,与这个戈卓同行的人也依旧策马往前。唯独这戈卓潜伏在马道旁的林中,将穆榕榕藏在此处。
不多时,纷乱的马蹄声匆匆而至,透过树林望去,那为首的男子身策雪白骏马,一身素衣一张青铜面具。
“元……”穆榕榕满心惊喜,还未喊出声来就被戈卓将嘴捂住,不等她再挣扎,锋利的匕首已经顶到了她的肚子上。
倒抽了一口凉气,穆榕榕不敢再动弹,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惊恐的双眼紧紧盯在那锋利的匕首上,浑身霎时冰冷。
而元愉满心急迫,身上的衣裳已经汗湿,追着那车辕的痕迹一路往前,直到消失在穆榕榕的视线中。
☆、【下部】挚爱3
直到马蹄声消失在远处,再也听不见,戈卓才松开穆榕榕。
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穆榕榕脸色已是惨白,护住自己的肚子,眸中已是渗出泪来。若是方才戈卓再狠一点,真的伤到了孩子,该怎么办。
“起来,走!你如果企图逃跑,我一定会杀掉你的孩子!”戈卓有些不耐烦,拉起穆榕榕又继续赶路,那把匕首自始自终抵在穆榕榕身后。
……
十日过去,元愉一路追到了边城,却始终不见穆榕榕的踪迹,陆凌也是丝毫没有穆榕榕的消息,二人皆是心急如焚。
就在元愉赶到边城的当日,他的五千精兵也已陆续抵达边城,而一场大战已经迫在眉睫。元愉只得将兆儿托付给侍卫,自己领兵策马赶赴战场。生在帝王家的使命,让他不能有半点迟疑。
帅五千精兵隐于山中,正好俯视整个战场。高远一身戎装,领兵迎战,督伦也带了柔然兵士在其中。敌军吐谷浑的兵士却并不多,叛变的郁久闾那盖亦不在其中。
元愉深知此事一定有诈,在马背上静观其变,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随意出兵。
号角声起,督伦首先带兵拍马而出,吐谷浑的将士士气不高,一片喊杀声中,督伦渐渐占了上风,高远始终端坐马上,纹丝不动,似有意在看戏。
“不好!”就在大家以为督伦已有八分胜算的时候,元愉一声低呼,猛地意识到了督伦有危险,下令五千精兵火速迎战。
不出元愉所料,吐谷浑真的埋伏了不少精兵,在此时倾巢而出,将督伦团团围住。刚才的那些不过是些老弱残兵,其目的就是要消耗督伦的士气罢了,等督伦的将士们都已乏了,吐谷浑的精兵才真正出击。
督伦的兵士有些扛不住了,何曾想过吐谷浑竟有这般强大的军事力量,明显有些吃力。
陆凌见状,策马上前,要求高远出兵。哪知高远却拒绝了,陆凌看不下去,下令自己的部队上前去解救督伦,却怎料高远竟一口反咬陆凌,说他是吐谷浑的内贼,要将他抓起来处死。
元愉策马而来,虽是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却是从这一举一动中猜到了几分。
督伦那边战事吃紧,这边陆凌又深陷危险之中。元愉总算明白了高远的计谋,如果他没有猜错,高远定是同郁久闾那盖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他帮郁久闾那盖坐上可汗之位,郁久闾那盖辅佐他在边城战立新功,这样高远原本就掌握兵权,再将陆凌铲除掉,他高氏一族就掌握了几乎全部的兵力,这是高氏预谋逼宫的最后一步棋。
先救督伦还是先救陆凌!情急之下,元愉对镇南大喊一声,“你带兵去救督伦!”语罢,自己只身一人掉转马头,奔陆凌那边而去。
☆、【下部】挚爱4
高远的兵士将陆凌层层围住,而他们的身后,就是高远数以万计的士兵,黑压压一片。
高远拔出腰间长剑,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将陆凌置于死地。元愉拍马单刀直入,抽出箭筒中的弓箭搭弓便射,只见嗖的一声,那弓箭直直刺入高远的手腕,当即血流如注,高远手中长剑擦着陆凌的肩头滑落,斩断青丝无数。
“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高远这里,冷不丁一支箭射来,众人方转回视线,此时元愉已策马打了兵阵前。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一身霸气寒气逼人,面上的青铜面具就似夜中的鬼魅,策马而来若天兵下凡。
高远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元愉,他不是得了天花在宫中奄奄一息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自己的阴谋曝露?他有些慌了神,满是心虚,捂住手腕上的伤口,“快将那刺客拿下!”
“诺!”兵士只管听命,哪里管得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