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齐映月总是让自己忙碌起来,寻些事情做,这样就没功夫想东想西。
地里的草到了春天长得尤其快,过两天不除,长得比菜还要茂盛。她伸手拔起一把,闻到葱隐隐的香气,定睛一看,原来拔起来的不是草,而是一把葱。
齐映月发现以前惯用的方法不起作用,沮丧地停了下来,拿着手上的葱发呆。
她懂萧十七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压在心底深处,没去细想罢了。
镇上的高屠夫,杀猪卖肉多得了几个银子,买了个比儿子还要年轻的俏丫鬟回来贴身伺候。成日卿卿我我,连卖肉的时候都要带到去肉摊边去,得闲时调笑一番。
家中老妻又是伤心又是生气,哭闹了好多次,还带着娘家兄弟上门找他评理。
高屠夫被舅子们揍得鼻青脸肿,却依旧不肯将丫鬟发卖了,反倒打着妻子不贤妒忌的借口,吵着要休妻。
闹了一阵之后,老妻见他吃了秤砣铁了心,干脆随了他去,成日只紧张盯着丫鬟的肚皮,生怕丫鬟有了身孕,生了孩子分薄家产。
卖肉的屠夫尚且如此,李水生如果考中出仕为官,肯定会纳通房小妾。
而她,连能帮衬的娘家兄弟都没有。
想要不嫁人,就得出家青灯古佛一生。依着大陈律令,年满十八到二十五岁的姑娘,若是还未成亲嫁人,轻则要缴纳罚银,重则会背叛入狱,累及亲人。
世情如此,其实嫁给谁都一样。她没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真到了李水生纳妾的那一天,她会不吵不闹,守住自己小小的一隅,平静度日,不让齐昇操心就好。
齐映月不是伤春悲秋的人,想通之后手下飞快,拔干净一垄地里的杂草,拿着葱往前院走。
萧十七抱着双臂,闲闲斜倚在门边,他的脚边,赫然放着抓虾用的篾笼。
真真是个饭桶!
既然他赖着不走,虽给了银子也不算吃白饭,不过一个大男人,成日闲得乱晃悠听墙角,真亏他也不害臊。
齐映月也不客气了,板着脸说道:“我去抓虾,你不要跟来捣乱,去把掉在地上的花瓣扫干净,不然踩得到处都是,脏得很。”
萧十七见她拿起篾笼,本来笑了,听到她的吩咐,脸顿时拉得老长:“你居然敢命令我?”
齐映月才不怕他,把篾笼扔回他脚边,明晃晃地威胁他:“对不住,我忘了萧公子是贵人,怎么能做下人做的活计。还是我去吧,晚饭就随便吃点酱菜黑面算了。”
萧十七挡住门,捡起篾笼硬塞在她手里,黑着脸说道:“废话休说,快去抓虾!”
齐映月不服输盯着他,站着一动不动。
萧十七不耐烦了,干脆伸手把她推着转过身:“真是啰嗦得很,地上的花瓣已经扫过了。以后你收到这些不值钱的花花草草,随手扔到外面去,不许再带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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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的就吵出感情了希望节奏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