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撇了撇嘴,南宫绝挥手。
队伍再次向前行,就在风说的那个必须之道,果真有许多百姓早早便等在了那里,手里拧着自家的土特产,拼命的往风和雨的身上塞。
想来,南宫绝在北疆已经是百姓眼中的神了。
待出了北疆,南宫绝便吩咐队伍分道而行,风和雨押解秦衍回京,而她则走另一条水路,之前收复的一帮土匪们在水道为她开路,这些人江湖经验足,平日里手段奇多,有他们护航却也省事多了。
一路出了北疆,倒也相安无事。
南宫绝的身体也恢复了七成,便转为陆路,跨马而行,欲追上押送秦衍的队伍,便在这里,与土匪们分道扬镳。
寒山之颠,坐落在西凉与南启相交处,在这里,有一处神秘的门派。
床榻之上,坐着一个满面蒙着纱布的男人,立在他旁边的大夫一层一层的将男人脸的纱布揭开,满意的看着原本被烧伤的脸恢复了以往的容貌,点了点头:“好了!”
002 对付南宫绝
“主子,好了!”那行医的大夫对自己精堪的医术很是满意,手指在男人的脸上摸索着,皮光肉滑的,光可照人,放在一个男人的脸上,真真是浪费了。
为了医好这张脸,他可是不惜出动人力,寻了生长在九重山山颠的冰山雪莲,耗费了大批人力和物力,如今,总算将一个丑八怪医成了翩翩美男子。
原本背对着两人的白衣男子听了他的话,缓缓的转过头来,银面的面俱遮去了他的容貌,只能看见那张面俱下的嘴角微微的勾起,折扇在他的手里‘啪’的一声开启,眼中精光一现,不可置否,看到男子已经恢复了本来的容貌,他显得有些惊艳。
却又微微嫉妒起来,如此姣好的一张脸,是否会抢去他的风采?
这些情绪也只是一闪而逝,很快,银面男子便轻笑着走了过来,折扇合起,将木纳的坐在床榻上的凤傲天的下颚点起,啧啧道:“好一个出尘的俊美公子,倒没有白费了本少爷的一番心思!”
而坐在床榻上的凤傲天却是一丝反应都没有,半张的双眼无神的盯着某一处看,眼中倒影着同样的景色,一成不变。
“主子,听闻凤国国主将于一个月后迎取北墨的长公主,你看……”大夫凑上前去,欲言双止的提醒着银面男子。
接下来的话却被银面男子的一个眼神给生生的制住了。
原本还略略欣喜的眸中猛然的罩上了一层阴霜,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极为低沉的冷哼:“南宫绝,看本少爷这一回怎么收拾你!”
说罢,男子的嘴角勾了勾,一丝阴险的笑意自唇边逸出,他拂手,慢慢的取下罩在脸上的面具,再慢慢的将它罩到凤傲天的脸上,看着面俱与人完美结合,男子似乎已经预看到自己完美的策划。
“主子,您真的决定了?”大夫存有一丝疑虑,毕竟,这张银面自小便跟着主子,从未离过脸。
家主曾说过,主子生的过于妖魅,不宜以真面示人。
“嗯!”漓漠点了点头,手指轻轻的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而轻笑出声,愉悦的笑意勾勒着他完美的侧脸,即使曾见过他真面目的大夫,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漓漠的美,正如家主所说,能毁天灭地,人神共怒,一张如此妖魅的脸,对于男人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暗自吐了吐舌,大夫迫使自己别开脸,继续将视线落在处于呆滞状态的凤傲天身上。
姆指与中指一打,‘嗒’的一声响指,凤傲天立即抬起了头,按照漓漠的指示中高气昂的往前走,双手负于身后:“本将军正是西凉主帅漓漠!”
大夫满意的点点头。
漓漠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好,大夫,你果真没让本少爷失望,这次本少爷定要让南宫绝死无葬身之地,等着看好戏吧!”
凤傲天那日醒过来,听到了风与南宫绝的谈话,知道凤国如今易了主,冷无夜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他一直没有回去,冷无夜不会放任凤国无主。
因此,那个坐在他位置的人,便一定是墨竹熙了。
这么多年的谋划,却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这让凤傲天不能接受。
再看南宫绝的意思,似乎并没有打算告诉他一切,反而将事情都瞒了下来,在凤傲天的角度看,南宫绝是帮着墨竹熙的。
将自己带回南启,也不过是为了让墨竹熙更稳当的坐好他凤国的江山罢了。
他气愤的隐忍了大半夜,最终在夜深人静之际,将几名昏昏欲睡的守卫打昏了,自己逃出了南启的军营,这一路上,他都隐藏的极好。
即使风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马追来,他也没有发出半句声音。
他恨,恨墨竹熙的夺位之仇,恨南宫绝的纵容之仇,恨这个世界对他的不公。
不知不觉,他竟跑到了南启与西凉的交界处,夜晚的寒风吹得他浑身哆嗦,刺骨的好似冰刀子砸在身上,一下一下的割着他的血肉。
他的心,却已经麻木得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