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灯光不停闪烁着,我也渐渐苏醒。我听见爸爸妈妈在一旁哭着,哭的很痛心,我想为他们擦眼泪,可我睁不开眼。
妈妈对爸爸说:“我们该怎么办呀?沫沫该怎么办?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爸爸说:“医生说有希望,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我们也要治好沫沫。”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离死亡那么近,但永远不会是最后一次,我还会有很多再次昏厥的可能。
后来我才知道是后天性心脏病,为此小时候的我在医院度过了好久。
再后来,病情稳定下来,爸妈把我托付给了楼下的沈家夫妻多加关心,于是外出打工为我挣医疗费。
自那之后,爸妈很少回来,好多年才能见一面,我也度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
我至今还记得爸妈离开时告诉我:“沫沫,你等爸爸妈妈回来,给你买爱吃的糖果。”随后上了车,走了。
我在后面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别走,我不吃糖果了,我再不吃糖果了,我只要你们陪着我。”我哭的撕心裂肺。
沈叔叔和林阿姨(沈羽爸妈)说自那之后,我便不太爱说话了,变得沉默不语,经常一个人蹲在墙角不吃不喝,直到沈羽拿进来一块巧克力递给我说:“给你,这是我最爱吃的,爸妈说你吃完这块巧克力你爸妈就会回来了。”
自那以后,我没再哭闹过。
但我记得,小时候,爸妈不在身旁。同学们都说我是个没爸妈的野孩子,每次我都哭的泣不成声。直到有一次,我被他们推到了地上,擦伤了腿,出现了一个大哥哥,我已记不清他的样子,只记得他高高的,挡在我面前,恐吓那些说我的小朋友:“你们再欺负这个小女孩,我就把你们送公安局去。”听到这里,孩子们一哄而散。
随后,他转过身来蹲下,递给了我一根棒棒糖,说道:“吃颗糖,吃颗糖就不痛了。”他背上了我,把我放在了商店外的椅子上,进去拿了一瓶碘伏和棉签,出来为我擦拭伤口。随后商店老板也递来了一个创可贴,他接过,贴在了我的伤口处。
他说:“刚才哭的那么厉害,现在反而不哭了。”
我喃喃道:“你说过吃颗糖就不疼了。”
他说:“你还挺会举一反三的。”
随后他背着我回了家,到家楼下时,天已蒙蒙黑,他把我交给了沈家父母就打算离开了。
他走时,我问他:“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蹲下告诉我:“我只说一遍,你要记住了,顾轻舟!下次见面带你放烟花。”
我说:“我一定会记住的,大哥哥,我叫冯沫沫,你也要记住我名字。”
他什么也没说,笑着点头,便离开了。自那以后,再没见过。
是那次,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走出了阴影,再也没人说我是野孩子,欺负我。
“沫沫”沈羽叫到,我被喊醒了。沈羽说:“你发什么呆呢,我刚才喊你半天了。”
我说:“没想什么,对了,礼物挑好了吗?”
沈羽说:“好了。”
我说:“你买的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她说:“不告诉你。”
我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知道肯定是她很满意的,便没在追问下去。
这周五便是李策生日,我也趁着闲时,为李策挑选了一个礼物,一个月球的小灯。
回家后,我拉开了抽屉,将那天顾轻舟给的糖果放在了抽屉里,我看着里面的两颗一样的糖果,思绪万千。
是凑巧,还是~。我很快断了另一种想法,这肯定是凑巧。
今天的夜好像格外静,外面的灯光也格外亮,像是要把天都照亮似的。
这晚,我做了个梦,梦见有个人带我去放烟花,他一身黑色羽绒服,可我拼命想看清他的脸却始终看不见。
他手中的烟花泛着刺眼的光芒,让我不自觉的回避。
接着,叫喊声便吵醒了我。沈羽叫到:“沫沫,快起床。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沉,我叫你半天都没反应。你做噩梦了,你大喊到别走,别走。把我吓到了,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