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萤一阵冷哼哼,说:“真是巧了,今早上我下飞机,拎着行李刚走到大厅,正好看到你家潘翔搂着个小空姐出来。”
“……”
“那妞正脸没见着,但从背后看身材挺招人的。跟个蚂蟥似的挂在他身上,他倒也不嫌热,两人死死黏着直奔停车场。”
“……”
“我跟了一路,他俩趁着天黑进了宿舍楼,又勾肩搭背上了同一个电梯。月黑雁飞高,你说他俩难道是来讨论工作的?”
是薇将黑呢裙上的拉链拉好,接过床上的手机,迟疑着问:“你会不会是看错人了,你刚刚也说没瞧见正脸。”
江流萤说:“那女的我是没看清,你家潘翔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就真是我瞎了,隔着一公里我也能闻见他身上的骚。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现在就去砸门了!”
是薇眼前立马有她蓬头垢面、拿板凳打招呼的模样,吓得连忙道:“去的,去的,你别冲动啊,找个地方坐着歇会儿,顺便喝点东西,我这就打车过去。”
“带上手机,相机,录音笔……上次我搁你那的摄影机也带过来。”
“至于吗?”
“至于啊,要真是出轨,留下证据,你以后还能敲上他一笔,钱跟人,你总得占一个吧?”
是薇妥协:“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
江流萤嘀咕:“潘翔是你未婚夫,还是我未婚夫,我怎么觉得我比你着急?”
挂过电话,是薇立马喊了网约车,匆匆穿衣,匆匆洗漱。
刚一出门,担心江流萤会饿,又回来抓了桌上前天买的一块吐司塞包里。
网约车司机起初以为她没看见自己,铃声按得震天响。她门都没来得及锁,一溜小跑钻进来,重报了一遍要去的地方。
司机一阵纳闷:“大早上的去那儿干嘛?”
是薇是个实诚人,话没过脑子地说:“捉奸。”
下一秒,立马感受到自前而来的深深不解的目光——司机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后面这个妙龄女子,一脸“你没事吧”。
是薇这才觉得不妥,想要解释也只是越描越黑。索性憋着靠在座椅上,这时候又想起江流萤方才的那句话:我怎么觉得我比你着急?
她着急吗?扪心自问,一大早急匆匆赶出来,第一头疼的是怕江流萤闯祸,第二才轮到潘翔的贞操问题。
她跟潘翔半年前相亲认识,他比她大两岁,在正泰航空做副驾驶。
见面之前,介绍人将他夸得天花乱坠,长相英俊,性格开朗,家里生意做得很大,他自己也出息。刚入而立之年就要升机长,以后肩上扛着四道杠,带着出门逛街那是很有面子的。
唯一不好,是他爸爸刚娶第四任妻子,前面几任都有孩子,潘翔不是其中最受宠的,但你放心,日后分财产缺不了他那一份。他家关系虽然复杂了一点,不过配你是绰绰有余的。
是薇这人怕麻烦,本就怕见陌生人,听到这里就准备要拒绝,介绍人拿住她七寸,按着她手说,你不是做珠宝设计吗,你想想他们家里、他们公司多少人啊,你要跟他在一块,还愁卖不出去首饰?
是薇这才下定决心去见面,彼此第一印象居然都不错。潘翔开朗健谈,是薇善于倾听,一人说,一人听,气氛,不会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