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龙香道:";因为公孙静做了件使青龙会丢人的事。";白玉京道:";什么事?";
方龙香道:";一样关系很重大的东西,在他的手里被人骗走了。当然他知道青龙会的规矩。";白玉京道:";所以他才带着他的老婆和死党,易容改扮到这里,为的就是想追回那样东西?";方龙香道:";不错。";
白玉京道:";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的?";
方龙香笑了笑,道:";你难道忘了我是于什么的?";白玉京道:";那样东西真的在袁紫霞身上?";
方龙香道:";这你就该问她自己了。";
白玉京道:";她的人呢?";
方龙香道:";就在外面。";
白玉京立刻走出去,方龙香就让路给他出去。
突然间,一把铁钩划破他的手腕,长生剑";叮";的跌落在地。
接着,一个比铁钩还硬的拳头,已打在他腰下京门穴上,他也倒了下去。
烛光在摇动,整个屋子都像是在不停地摇动着。
白玉京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已感觉到有个冰冷的铁钩在擦着他的咽喉。
他终于醒了。也许他永远不醒反倒好些,他实在不愿再看到方龙香的脸。
那本是张非常英俊的脸,现在却似已变得说不出的丑陋。
这张脸正在微笑着,面对着他的脸,道:";你想不到吧!";白玉京道:";我的确想不到,因为我一直认为你是我的朋友。";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既然已输了,为什么不输得漂亮些?
方龙香微笑道:";谁说我不是你的朋友: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白玉京道:";现在呢?";
方龙香道:";现在就得看你了。";
白玉京道:";看我是不是肯听话?";
方龙香道:";一点儿也不错。";
白玉京道:";我若不肯听话呢?";
方龙香忽然长长叹了口气,看看自己手上的铁钩,慢慢道:";我是个残废,一个残废了的人,要在江湖上混,并不是件容易事,若没有很硬的后台支持我,我就算死不了,也绝不会活得这么舒服。";白玉京道,";谁在支持你?";
方龙香道:";你想不出?";
白玉京终于明白,苦笑道:";原来你也是青龙会的人。";方龙香道,";青龙会的坛主。";
白玉京道:";这地方也是青龙会的三百六十五处分坛之一?";方龙香叹道:";我知道你迟早总会完全明白的,你一向是个聪明人。";白玉京只觉满嘴苦水,吐也吐不出。
方龙香道:";三年前,我也跟你现在一样,躺在地上,也有人用刀在磨擦我咽喉。";白玉京道:";所以你非入青龙会不可?";
方龙香道:";那人倒也没有一定要逼我入青龙会,他给我两条路走。";白玉京道:";哪两条路?";
方龙香道:";一条是进棺材的路,一条是进青龙会的路。";白玉京道:";你当然选了后面一条。";
方龙香笑了笑道:";我想很多人都会跟我同样选这条路的。";白玉京道:";不错,谁也不能说你选错了。";
方龙香道:";我们既然一向是好朋友,我当然至少也得给你两条路走!";白玉京道:";谢谢称,你真是个好朋友!";
方龙香道:";第一条路近得很,现在棺材就在你旁边。";白玉京道:";这口棺材太薄了,像我这样有名气的人,你至少也得给我口比较像样的棺材。";方龙香道:";那倒用不着了,我可以保证你躺进去的时候,已分不出棺材是厚是薄了。";他手上的铁钩又开始在动,微笑着道:";但无论如何,睡在床上总比睡在棺材里舒服,尤其是在床上还有个女人的时候。";白玉京点点头,道:";那倒一点都不假,只不过还得看床上睡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方龙香道:";哦!";
白玉京道:";里边床上睡的若是条母猪,我则情愿睡在棺材里。";方龙香道:";你当然不会认为那位袁姑娘是母猪。";白玉京道:";她的确不是,她是母狗。";
方龙香又笑了,道:";凭良心讲,说她是说对了,谁能想到像公孙这样的老狐狸,也会栽在母狗手里呢?";白玉京叹了口气,道:";凭良心讲;我倒真有点同情他。";方龙香道:";我也同情他。";
白玉京道:";所以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