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他的唇角又是微微挑起,有温和的笑意从嘴角上溢了出来。
苒苒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不由也笑了,&ldo;那是,我可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女,谁要是敢给我穿小鞋,我就炒他的鱿鱼。&rdo;
陈洛配合地点头,&ldo;嗯,你有这个权利。&rdo;
苒苒沉默了一下,说道:&ldo;可我不想去外地,我想留在西平。&rdo;
陈洛思量片刻,正经地建议道:&ldo;那就去营销管理中心那边吧,不管是市场部还是销售部,都很锻炼人。其实去哪里你的身份都不可能真正的瞒住,总会有知道内qg的人不露痕迹地照顾着你。&rdo;
话题既然聊开了,再继续下去就轻松了许多,苒苒问起陈洛刚进公司时的qg形,陈洛开着车,捡着有意思的事qg给她说了几件,逗得她时不时地笑出声来。苒苒听他说话里隐隐带着些南方的口音,随口问道:&ldo;你是哪里人?&rdo;
陈洛神色微微一怔,这才答道:&ldo;广西人。&rdo;
&ldo;广西人?&rdo;苒苒有些意外,&ldo;真是巧,我对广西可是很熟悉。&rdo;
陈洛奇道:&ldo;我记得夏总是宣安人啊,怎么?你去过广西?&rdo;
苒苒笑着摇头,&ldo;没去过,不过我高中时候有个笔友就是广西人,我们通了很久的信。&rdo;
陈洛浅淡地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头聊起了广西的风土人qg来。这个话题更加轻松,聊起来也愉快。等车子开到苒苒楼下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已是十分轻松融洽。苒苒笑着解开了安全带,向陈洛道了谢,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的时候,忽地听他在身后又叫了一声&ldo;苒苒。&rdo;
她转回头毫无戒备地看他,目光中带着询问,&ldo;嗯?&rdo;
陈洛抿了抿唇,内心中像是正经历着一场挣扎,迟疑了片刻才说道:&ldo;夏总知道你和林向安之前的事qg了。&rdo;
她明显一怔,眉眼间的那点子欢快瞬间散了个gān净,只愣愣地看向陈洛。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努力地遮掩着眼中的qg绪,平静地看向他,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问她与林向安之前能有什么事qg,夏宏远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可是那张嘴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张也张不开。
&ldo;市里对南郊湿地的总体规划已经差不多敲定了,那边几块地皮都要招标出让,夏总是铁了心要拿下来。林向安的父亲正好是规划局的一把手,夏总一直想走他的路子,只可惜搭不上关系。前些日子,夏总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你和林向安曾经jiāo往过,&rdo;陈洛顿了顿,微垂了眼帘避开苒苒的视线,低声说道:&ldo;我估计着夏总可能会向你提起这事,没准会叫你去找林向安搭线,你还是提前有个准备的比较好。&rdo;
这是想叫她以前女友的身份去找林向安?把他以前对她的那点愧疚兑换成利益么?
那尊严呢?又要把她的尊严放在哪里?
苒苒一直没有说话,陈洛忍不住抬眼去看她,见她不知何时低垂了头,手还扶在车门上,身子却僵硬得像是一尊塑像。他忽就觉得有些心软,忍不住轻声唤她:&ldo;苒苒?&rdo;
她没什么反应,片刻后才似猛地惊醒过来,转过头看他,问:&ldo;什么?&rdo;
陈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问她道:&ldo;你没事吧?&rdo;
苒苒用力地扯了扯嘴角,勉qiáng地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ldo;我能有什么事?也就是张嘴求人有点难,尤其是林向安,你也知道的,我和他早就分手了的,实在是不想打jiāo道了。&rdo;
陈洛只静静地听着,既没有劝她,也没有替她抱不平。
&ldo;更别说还是这样的事,明摆着就是用脸面去换利益,&rdo;苒苒讥诮地笑笑,突然转头问陈洛:&ldo;如果换做你,你会对前女友念这样的旧qg吗?&rdo;
陈洛没想到苒苒会突然问到他的头上,眸色一时有些复杂,想了想才答道:&ldo;这要看以前的qg分有多重吧。&rdo;
以前的qg分有多重?她哑然失笑,那定然是没有多重的,否则林向安也不会那么gān脆地弃她于不顾,追随苏陌而去。
她神态终于恢复如常,礼貌地向陈洛道了谢,然后独自上楼。
天气已日渐炎热,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是一身的汗,她简单地冲了个凉,出来后就盘腿坐在chuáng上翻看那盒子老照片。盒子还是八十年代用来装蛋糕的那种粉红色半透明的塑料盒子,很大,散装着她从小到大的照片,满满当当的。
小时候的照片最多,除了一些满月照或者周岁照之类的特定日期的照片,其余的大多是三个人在一起的生活照。那时,夏宏远的身形还没发福,那时,韩女士的脸上还能看到笑容,而那时,她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弄脏了新买的裙子,或是韩女士又bi着她去学琴。
慢慢地,照片上不见了夏宏远的身影,韩女士的嘴角也总是微微地抿着,轻易不肯翘起,而她,眼睛里也带上了藏不住的倔qiáng与叛逆。
再后来,照片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开心也好,悲伤也罢,都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