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纪守拙一拳打在了洪令的脸颊上,他还觉得不够解气,将人直接按倒在门板上,洪令一挣扎,很快两人厮打在了一起。
“守拙!”原本江樵是不想拦的,但是洪令还手了,他就不得管了,龙哥跟司机也挺有眼力劲儿,一左一右将洪令擒住,洪令顿时动弹不得。
江樵上前将纪守拙拉了起来,“守拙,好了,冷静一点。”
纪守拙涨红着眼睛,不敢相信刚刚那些话是从姐夫嘴里说出来,他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下来,无助地握住了江樵的手掌。
江樵把纪守拙往身后拉了一截儿,冲纪巧荷问道:“巧荷姐,你有什么打算?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毕竟这是纪巧荷的丈夫,还是尤青的爸爸,最难做的就是纪巧荷了。
纪巧荷垂眼看向地上洪令,眼前的男人已经变得如此陌生,陌生到自己都不认识他,或许洪令从始至终都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推卸责任没有担当的男人。
报警吗?
江樵又跟纪巧荷说道:“你要的证据,我可以让阿龙拷出来给你们,律师我也能帮你们找。”
龙哥倒是很上道,打开门叫了几个小弟进来帮忙。
没想到听到这番话的洪令从地上一跃而起,夺过关二爷相前的烛台,拔下蜡烛,露出尖锐的金属头,一把扯过纪巧荷,要挟众人,“纪巧荷!你真要看着我坐牢?!”
谁都没料到洪令会突然发难,纪守拙瞪大了眼睛,想要越过江樵去救他姐姐,洪令见有人想动弹,立马将烛台朝着纪巧荷的脖子逼近。
“都不准动!放我走!让我走……”
脖子被烛台尖抵着,纪巧荷心彻底凉了,这个男人不值得自己为他有一点恻隐之心。
纪守拙恨得牙痒痒,他不想就这么放洪令走,但更担心姐姐的安危,侧过头,低声跟江樵说道:“让他走吧。”
只要纪守拙一句话,江樵不信洪令能从这里完好无缺地走出去,但纪守拙开了口,他瞥了一眼龙哥,龙哥立马叫他的人把门打开。
门一打开,洪令挟持着纪巧荷出了赌场后门,这是一片老小区,这里面住的都是老人,加上有赌场的存在,大家晚上都门窗紧闭,睡得很早。
洪令拽着纪巧荷一路出了小区大门,嘴上喋喋不休,一会儿埋怨纪巧荷,一会儿又央求纪巧荷再给他一次机会,纪巧荷一直没有说话。
纪守拙他们也跟着追了出来,洪令又跟纪守拙谈条件,让他们弄辆车来让他走。
江樵示意司机把车钥匙给洪令,车就停在了路边,车钥匙拿在手上,洪令将纪巧荷往地上一推,飞快跑向车门,刚打开车门,没有注意到从背后飞驰而来的车辆。
刺眼的车前灯直射洪令的双眼,他抬起胳膊遮挡,眼看着车子越开越近,他完全没有躲开的机会,被那车直接闯飞了出去。
肇事车还滑行了一段距离,最后撞到路边的消防栓才停了下来,这时肇事司机颤颤巍巍地下了车,看着地上的血痕,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撅过去。
“洪令!”纪巧荷失声惊叫。
这场事故来得很是突然,在场的人都吓傻了,纪守拙赶紧上前将他姐姐扶了起来,姐弟俩紧紧牵着手。
江樵吩咐司机上前去查询洪令的情况,又叫人报了警,叫了救护车,怕用得到律师的地方,又给律师打了电话,最后将纪守拙和他姐姐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
“现在肯定不能走了,警察要是问什么,你们就实话说,没事的。”
纪守拙还想问什么,江樵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好好安慰一下巧荷姐。
安顿好了纪守拙,江樵随后又跟龙哥说道:“叫你的人保护一下现场吧,待会儿警察来了,赌场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第68章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洪令第一时间就被拉上了救护车,叫家属陪同的时候,纪巧荷有些恍惚,看了担架上奄奄一息的洪令,还是跟着上了车。
江樵叫司机留下了跟警察做笔录,随后开着带着纪守拙去了医院,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纪守拙显然还没缓过劲儿来,他俨然分不清是知道爸爸去世的真相更让他震撼,还是亲眼看到姐夫被撞飞更加震撼。
在等红绿灯时,江樵拍了拍纪守拙的手背,将他从游离的状态中拉扯回来,“守拙,我知道你现在很乱,但是这个时候巧荷姐应该更需要人陪伴,你得打起精神来。”
手上的温度让纪守拙回过神,他茫然地看着江樵,脑子不断重复着江樵的话,是的,总之现在得先把一切都稳定下来。
眼看着绿灯通行,江樵从储物盒里拿出了行动电话递给纪守拙,“尤青一个人在家吧,今晚不一定能回得去,我原本想叫个人去你家,但是万一尤青醒了,陌生人只会让他更害怕,你打电话给翔哥吧,叫他把尤青接回家住一晚。”
听到尤青的名字,纪守拙后知后觉地张了张嘴,他怔怔地看着江樵,他的思绪甚至慢了行动一步,手上已经接过了电话,拨通了阿翔家里的号码。
这事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纪守拙只能让阿翔先把尤青接过去,阿翔听着纪守拙的语气不太对,估摸着事情应该不小,也就没有再追问:“钥匙呢?”
车里很安静,电话里头阿翔的声音江樵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转头,从容道:“让他直接去,等会儿我叫人把钥匙送到你家门口。”